“张副将,是在找我们吗?”黑暗中传出一道低笑声,随即院中便亮起火把,只见沈嘉衍身着红色官服站在许多精兵身前,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张副将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他强装镇定的说道:“我奉二殿下之命前来搜查护国公府。”
沈嘉衍冷笑道:“呵,本官怎么不知这大启何时易主了?”
张副将见此也不装了直言道:“沈世子,沈大人,您可真是好大的威风啊,只是过了今日你们这护国公府也就到头了。我不妨告诉你,二殿下和将军已经带兵入宫了,您再如何神通广大怕是也来不及了。”
“是吗?只是不知孙府那区区几万兵士可抵得过大启数十万精兵强将?”
他身后的兵士闻言不禁有些松动,他们都是孙家豢养的兵,可他们也有父母妻儿,若是可以谁又想往死路上奔呢。张副将有些错愕的抬头与沈嘉衍对视,怔愣道:“沈嘉衍,你少在这危言耸听,没有虎符谁也不可能调动那些兵士!”
“你怕是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那老匹夫手底下的一条疯狗,连同本官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他抬眼看向他身后的众人轻嗤道:“你们若是还想活便扔了手中的兵器,不然便只有死路一条。”
本就军心不齐的众人开始窃窃私语,沈嘉衍不禁轻笑出声,这便是孙将军斥巨资豢养的私兵?当真是个笑话。
“杀了他,杀了他便是你们平步青云的大好机会!”张副将似疯了般拿着剑指向沈嘉衍,他忍辱负重多年,如今终于要平步青云了,怎么甘心便这样毁于一旦。
“啪!”一个兵士将自己手中的佩剑扔到地上开口道:“沈大人,小人是受人蒙蔽,绝无造反之心,还请您明察。”
既然有人打了头阵,陆陆续续的便有人扔了佩剑,张副将气的浑身发抖提剑便朝着沈嘉衍刺去。他甚至都不曾躲闪,抬手轻而易举的将张副将的佩剑打落在地,抬手将自己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冷声道:“想死的话可以死远点,不要脏了我护国公府的地方。”
随即转头道:“将这些人全部带走关押,其余人随我入宫。”
被俘
皇城内,二皇子看着站在他对面的太子和安王,嗤笑道:“皇兄,四弟,如今这皇城内的御林军已尽数被我拿下,你们可是手无缚鸡之力,若是你们识趣些,我可以看在我们是亲兄弟的份上饶你们一命。”
孙堰江微微侧头声音低沉的说道:“殿下,动手吧,趁着护国公府和镇南将军府还没反应过来,我们快些夺了虎符,这天下便是您的了。”
安王闻言不禁冷笑道:“老匹夫,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是吗?不过是让你掌了几日虎符,你便将它当做私有了?”
孙堰江大言不惭的开口道:“安王殿下,老臣不知你所言何意,二殿下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更是民心所向,老臣不过是顺应天意罢了。”
“呵,你们可当真是厚颜无耻啊,这造反便是造反,还偏要扯出什么顺应天意,你们就不怕老天收了你们吗?”
此刻瞧着他们二人丝毫不慌乱的模样,二皇子心中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这虎符不会已经不在宫中了吧,可近日除了他们一起来探望过父皇再无旁人来过,况且虎符这么重要的东西他父皇定不会放心交给旁人的……
还没等他想明白,便有两名兵士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慌乱的行礼说道:“将军,殿下,沈嘉衍和谢璟带着大军入宫了……”
二皇子目眦尽裂大惊道:“什么?怎么可能!”
启帝面容带着一丝病气,由温皇后扶着缓缓从殿内走了出来,他目光森然的看向身着盔甲的二皇子和孙堰江和他们身后的兵士,冷声道:“老二,你带着他们入宫是要弑君杀父想造反吗?”
二皇子见到启帝神色一顿,秦氏明明说他父皇病重,已经人事不省了啊!他猛的转头看向太子,愤恨的说道:“是你们故意给我下套的是不是!”
“不是他们,是朕……咳……咳咳……”启帝猛的咳嗽起来,温皇后连忙抬手帮他轻抚着后背急声问道:“圣上,您没事吧……”
启帝轻轻摇了摇头,握了握温皇后的手,慢慢直起身子沉声道:“老二,朕本想着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曾想你还是这般死不悔改,你不配为人兄弟,更不配当朕的儿子。”
二皇子清晰的看见启帝眼中的失望之意,他有些慌乱的说道:“父皇,是你逼我的,明明我学识武艺皆不输于太子,难道就因为我是庶出便要处处低他一等吗,我不甘心!”
话音刚落,沈嘉衍和谢璟便随带着大军将他们的兵士团团围住,他拱手道:“圣上,外面的人已全部拿下,臣救驾来迟,还请您责罚。”
二皇子看着乌压压的众人有些摇摇欲坠,随即发出自嘲的笑声,他们这哪里是救驾来迟,分明是来的刚刚好。什么病重,什么不省人事,都是用来诓骗他的罢了……
“将这群乱臣贼子给朕拿下!”启帝冷声道,他已经给过他悔过的机会了,他这个父亲仁至义尽,他这个儿子却枉顾君臣父子之义。
二皇子和孙堰江被牢牢扣住,首领被擒,手下的兵士自然溃不成军,纷纷放下兵器,想为自己讨一条活路。
孙堰江抬头看向启帝,嗤笑道:“圣上还真是好计谋啊,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去除我这个心腹大患,日后便可稳坐皇位了。”
“孙堰江,你是父皇身边的老臣,便是朕也曾敬重过你,可你生了僭越祸国之心,那就是罪不容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