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岁抿了抿唇,“因为,义父待我如同亲生,对我和谢厌一视同仁。”
谢笺摇头,或许自己都觉得好笑,嘴角染起笑意,“罢了,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谢笺恍然发觉,眼前的少女不再是多年前的女孩,而谢厌也不再是只会意气用事的傻儿子。
谢笺确实待子书岁如亲女,因为他看见她,便会想到自己曾经懵懂又炽热的自己,没能与咸阳公主结为夫妻,是他此生之憾,故而他希望自己的儿子,与子书岁凑成一对。
给这对阴阳佩,原是此意。
可这两个孩子,没有一人想到这层意思,只单纯将玉佩当做号令下属的信物使用。
即便到了此刻,谢笺怀疑子书岁对别人产生了情愫不自知,可她已然对谢厌没有男女之情。
谢笺在这刹那间,好像释怀了。
他的遗憾,无人能弥补,他也左右不了子女的人生,更不想左右。
谢笺抬头,看着子书岁目露迷茫,他感慨地叹道:“你去将萧必安带来。”
提起萧必安,子书岁又想起今夜萧必安也说过想见谢笺来着,她原以为谢笺不会来,所以没有答应,却不想谢笺也有此意。
“义父,他愿意投靠您。”她如实道。
投靠二字,没有让谢笺有任何情绪波动,他仿佛完全不在意萧氏投靠或不投靠。
也或许,是不信任萧必安的话。
此刻已过四更天,天还未亮。
子书岁正欲走出营帐去私宅将萧必安带来,人还未走出,便见杜长秋的声音自帐外响起,“王爷。”
“进来。”谢笺粗声道。
杜长秋走进,又看了子书岁一眼,然后才斟酌道:“营外,萧必安求见。”
得,子书岁也不用去请了。
不过子书岁也明白了,为何方才杜长秋要看她一眼了,原是关于萧必安的事。
谢笺意味深长地瞧了子书岁一眼,才对杜长秋道:“让他进来。”
待杜长秋转身又出去后,子书岁也不知该不该留在里头,便听谢笺若有所思道——
“阿岁,这便是你对待俘虏的方式?”
竟完全给予了人身自由,甚至全城都任他随意走动。
“他不会跑的。”子书岁认真地回答,也很笃定。
萧必安若是会跑,她今日就抓不着他。
“你倒是信任他。”谢笺没好气道。
谢笺的语气,让子书岁莫名升起几分心虚,可她真的只是觉得萧必安不会跑,所以才没干涉他的自由呀!
再说,他受了重伤,若是把他像陆玮那样绑起来,能不能活过明天还不好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