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燕德帝面对的却是沈令薇,“当年,你们父女背着朕,做了什么?!你自己说说,若是坦白,朕或许从轻处置!”
“什么?”沈令薇内心打鼓,但不到最后一刻,她也不可能承认,“臣妾不知陛下所指何事,还望陛下明示!”
“哐”一声,那滚烫的茶壶被沈勤美躲过,于身侧破碎,流出一地茶水。
这声响,更映衬了燕德帝的内心怒火,“朕知道你嫉妒永宁,可朕给你的,还不够吗!你为何非要对永宁赶尽杀绝,对她做下那些事!”
沈令薇方才悬着的心,此刻终于死了,蓦然重重跪下,颤抖着哭诉着要为自己争辩,“陛下!不知何人向臣妾泼了脏水,是不是永安公主?陛下,她没了家人故心生妒忌,您是明君,不可听一面之言呐!”
说着就要去拉燕德帝的下摆。
燕德帝烦躁地退了两步,也是不想沈令薇将眼泪鼻涕擦在自己的身上,他不耐烦地反驳——
“朕这些年对你出身从不提及,你是不是也忘了,你只是沈勤美的外室女,永安她要妒忌你什么?”
“我……”沈令薇一时语塞,连自称都顾不上了。
此时,一直沉默着的萧必安终于发出声音,语气冷漠地提醒道:“贵妃娘娘,人证物证俱全,还是别狡辩了。”
此言一出,沈令薇那双美眸都瞪出了红血丝,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来竟是自己心仪之人对自己下了死手。
除了恐惧外,她更是撕心裂肺地疼,她不知自己输在哪里,或许是自知无法挽回,她忽而笑了起来,“萧必安,你难道就干净吗?”
“你若不屈打成招,又怎么——”
“够了!”燕德帝没想到沈令薇还攀扯起谋逆案来了,上前就是一巴掌摔在沈令薇脸上,“闭嘴!”
给萧必安下达死令,必须取得认罪书的,是燕德帝。
沈令薇这般言论,在燕德帝耳中,和在指责自己有什么区别?
燕德帝即便再懊悔当年之事,也不会为咸阳公主谋逆案而翻案,更不会承认自己错误,甚至连提都不能提。
在帝王眼中,别人的错是错,但自己的错不是错,只能放在历史长河中淡忘。
所以今日谈的,只是永宁郡主,而非咸阳公主。
沈令薇被一巴掌打懵,跪坐在地,眼泪止不住地流出,不知是委屈,还是不甘。
沈勤美见一向得宠的女儿都没能讨得好,这下更是不敢吱声,可燕德帝显然没想放过他——
“你竟连亲生女儿都不放过!你这个混账!今日,朕就要替死去的外甥女讨个公道!”
燕德帝又是一脚,朝沈勤美身上踹去。
沈勤美身上虽疼,但却连喊疼的资格都没有,他不敢叫疼,也不觉得自己有错。
什么给永宁讨公道,沈勤美不觉得燕德帝有这么善心。今日被这般对待,沈勤美只归咎于皇帝厌弃了沈令薇,故而开始对沈家清算。
皇帝么,自然想如何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