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早就预料到孟希会答应,老人没有任何犹豫直接问道:
“今晚你和赖四海有一次交易,我想知道,你们双方交易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这位老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今晚的交易,又为什么会对交易内容感兴趣?
孟希心里顿时产生了无数个问号,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就在他犹豫是不是该将全部如实相告时,老人的声音再度传来:
“看来你确有难言之隐,那我的问题再简单一点——赖四海准备交易的东西是什么?”
自然是那一套鎏金铜编钟。
但这件事,孟希并不想告诉太多人。
知道的人越多,这套编钟的去向越不可控。
只是,一个知道了“狗娃子”就是“私生子”的老人,还在关键时刻帮助逃过一劫的老人,怎么看,都不应该是个坏人。
而且,随着老人的要求一降再降,孟希再也无法保持沉默,欠下的人情债到了该还的时候,于是低声回答道:
“钩弋夫人赵婕妤鎏金铜编钟,一整套三十六件。”
“整套编钟?”
老人的声音瞬间提高了许多,但随之便恢复了平静:
“你我就此两清,日后若是还能见面,不谈人情,只念你我曾经合作的情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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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机,大老板的表情不停地变化。
从赖四海送来修复的明器上,他能够判断出,那座墓里一定还有更加珍贵的陪葬品,但整整一套三十六件编钟的消息,还是让他感到震惊不已。
今晚的交易,没有一方抱有成功的意愿,更没有一方想把自已置身于险地,幸亏邱业有多年冒充警察的丰富经验,否则遇到狗娃子叫来的真警察,后果不堪设想。
狗娃子在他的心里愈的神秘,从种种迹象上看,狗娃子并不像警方的人,可竟然能够叫来一位市刑警支队的副队长,其背景不免让人有些忌惮。
利弊权衡,大老板决定在得到陪葬品明确信息的前提下,暂时放弃了与之为敌的打算,先向狗娃子示好,日后在可能爆冲突的时候,或许以此为由可以化干戈为玉帛。
至于那套钩弋夫人赵婕妤鎏金铜编钟,一定是要得到手的。
如此大国重器,几年前步下的那步棋,如今该到出手的时候了!
只是赖四海好办,范守安却要难对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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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大的人,睡眠浅觉少,范守安也一样。
虽然昨夜折腾得很晚,今天还是早早地就醒了过来,出门散了会儿步,走进一家常去的早餐店,点了份肉丸胡辣汤,然后坐在一张桌子旁,静静等着服务员给送过来。
人来人往中,服务员端着汤碗正准备送给范守安,却与一位刚进门的顾客轻撞了一下,汤差点洒到那人的身上,服务员连声说对不起,那名顾客也很大度地说了声没关系,一场可能生的纠纷,就此化为无形。
像这种事几乎每天都会生,所有人都已经习以为常。
范守安吃完早餐,又在外面转了一会儿,回到家开始换衣服,准备赶去公司,同赖四海继续商量狗娃子以及编钟的后续事情。
谁知衣服还没有换完,肚子却如翻江倒海般地疼了起来,范守安以为是昨晚受了凉,今早又吃了一碗热汤,去趟厕所也就没事了。
谁知一上午竟然腹泻不止,到后来已是手足无力,隐隐竟有脱水的征兆,范守安这才意识到严重性,赶紧叫来二龙将自己送到了医院。
医生也未能判断出病因,只得让他住院治疗,并根据症状和身体情况,告知他短时间内恐怕无法出院。
听到消息后,赖四海赶来探病,范守安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再三嘱咐赖四海这段时间可能不会太安宁,一定要多加小心,遇事要多和二龙、苏东群等人商量,实在拿不准主意,可以来医院找他一起研究。
赖四海虽是满口答应,心里却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