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霍脸色阴沉的似要滴出水来。
李寿海看他表情不对,霎时垂下头,说道:“不过殿下不用担心,张医官已开了几贴疏肝理气的方子,说是吃几天就好了。”
“我担心个屁。”赵霍愈想愈气。
李寿海抬眼,小心翼翼的打量他的脸色,缓声道:“奴才还有一事,想要跟殿下禀告。”
赵霍想到刚刚信上的内容,愈加烦躁,赶苍蝇似的挥手道:“去去去,我现在不想听到事关揽月苑的事,待我摘得那夏侯老儿的狗头,再言其他,去给我沏杯浓茶。”
“是,殿下。”
李寿海垂下头,默不作声的退出了书房。
李宴齐一行人离开青州都城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崇州。
林雁语现在怀有身孕,长途纵马定然受不住。
一行人便直接转道,去了临近的昌水县。
现已至夏,气候温暖湿润,林燕霞的尸身,恐撑不到崇州便要腐烂发臭。
林雁语考虑到父母看到会受不了,两下决定就地将之火化入瓮。
之后又在昌水县歇了一日,便快马加鞭朝崇州赶去。
李宴齐原想多歇几日,林雁语坚持早日回去,他分别找了几个郎中,瞧过确定稳妥之后,方才同意。
从青州到崇州一路,走了共五日。
林雁语一开始还好,到后面直接坐不住,被李宴齐拥在怀里,迷迷糊糊中到了家。
等她再睁开眼睛,便看到满眼熟悉的碧色床帐。
她伸手揭开床帐,看到王婆子站在隔门处,正伸头往这边望。
“夫人!你终于醒啦,正好安胎药差不多熬好了,我这就去端过来。”
林雁语眨了眨眼,有着刚睡醒的懵然,盯着王婆子消失的方向发呆。
她缓过神,自王婆子手中接过药碗,瓮声瓮气问:“是郎中来过了吗?我夫君呢?”
“是,大人带您回来,就请了郎中来过了,要老婆子说,夫人你真的太不注意了,都怀了身子的人了,怎么能到处乱跑呢?”
“郎中说教你静养,可不能再到处跑了。”
王婆子一面嘟嘟囔囔的唠叨,一面将碧色的帐子挂起来。
她不知其中内情,当日只道林雁语是被妹妹带走了。
林雁语也知道她没有坏心眼,便也没说什么。
又听王婆子说道:“大人刚到家没多久,就被营房的人十万火急的请走了,没听到说什么,不过左右那么点事。老婆子不听,也知道是什么事。”
林雁语刚好皱眉把浓黑药汁喝完,顺手把空碗递给王婆子,疑惑问道:“怎么回事?”
“夫人这几天你不在,所以不知道州府情况,最近大家都在传,说钱知府和蔡大人接见了茂州使者,收了他们的好处,不管我们崇州百姓了。”
林雁语一顿,感受着口中残留的苦味,问道:“为何这么说?”
“短短十日,茂州的那些兵痞,滋扰州府四五回了,最后一次直接闯到大街上了,抢了几个闺女还伤了人,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钱知府和蔡大人都没出面,你说他们不是收了好处,又该怎么解释?”
王婆子面上布满愤愤之色,说到最后又变成了担忧,“按照这么发展下去,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