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又像是想到什么,双眼闪着希冀的光,凝睇林雁语道:“不过现在大人回来了,我们倒也不用再怕了。”
林雁语勉强扯了扯唇角,没想打击王婆子。
茂州兵力近十万,崇州巡防营的兵力最多不过一万五,就算花费一日,去把云龙县的人全部搬来,加在一起也不过两万余人。
如何能跟茂州虎视眈眈的十万大军抗衡?
从年初建立巡防营开始,她积极各处走访施粥,为了那些流民的同时,也是为了积攒力量,来应对茂州的叛军。
前世茂州攻打崇州,是在秋八月。
可现在不知道是哪里改变了,未到六月他们便有动作。
林雁语满心忧心忡忡,晚饭只用了半碗饭,便喝药落帐躺下了。
她侧躺着,枕着自己的手臂,脑袋昏昏沉沉的,一直处于迷迷糊糊和清醒间。
忽而听到院中传来王婆子的声音。
“大人回来啦,夫人刚喝了药睡下了。”
她蓦地清醒,撑着手臂半坐起来。
才爬起,碧色的帐子便被来人轻轻掀开。
四目相对,李宴齐原本皱起的眉头,倏地舒展开,掀开袍角坐到了床沿边。
他伸手捏上女郎雪白的脸颊,笑道:“在等我?”
林雁语感受到颊边力道,轻轻摇头,甩掉他作弄的大手,嗔怪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随便捏我的脸。”
她氤氲着眉眼,眸中雾气蒙蒙,脸颊还带着一片压出来的红印,嘴唇微微撅起显示着她的不悦。
李宴齐却越看越觉得可爱。
他熟练的将人抓到怀里,握腰扶脑袋,俯身亲到那水红的小嘴上。
“唔……”
林雁语还未反应过来,嘴唇便被堵住了,她喘息一声,下意识的双手放到他的胸前,但包围着她淡淡的松柏气息,却又是教她安心又渴望的。
不过几息之间,她的手移到他的脖颈上。
胸口一阵憋闷,将要呼吸不过来时,男人放开她的嘴唇。
林雁语还外兀自大口喘息着,听到他说:“明日,我派人送你去五龙寨。”
她霎时一震,圆溜溜的眸子对上那双飞扬的凤眼,“为何?”
李宴齐伸手握住她的下巴,用大拇指擦拭着她唇角的津液,语气淡淡的。
“我现在事务繁忙,实在脱不开身,只能劳烦娘子亲自跑一趟,把骨灰送过去给岳父岳母了,他们肯定很伤心,你现在有了身子,看到你,也能教他们高兴些不是?”
他的理由很合情合理,但林雁语知道他没有说实话。
她心中一阵气恼,有意刁难道:“可郎中说我现在需要静养,去五龙寨山路颠簸,你就不怕我和孩子有个万一吗?”
“不会的,宝贝。”李宴齐有些惊慌,小心翼翼的搂着她仍旧纤细的腰肢,道:“我会叫他们……”
“好了,你别说了,你当我不知州府现在的形势险峻吗?李宴齐……”
林雁语突然喊他名字,目光坚定,柔软的手捉住腰间的那只大手,与之十指相扣,一字一顿的说。
“我最安全的地方,不该是你的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