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你放不下,原来殿下还是不大好。”
司徒昊很快就发现冷云空已经交代出被江振打的原因,他道:“我明白了,江振见不得你陪定华殿下去上香,所以才会打你。”
冷云空用闲来无事与人打听消息的语气,引出他此来要说的正题:“说起打人,我倒记得去年我在街上闲逛,一个老农当街拦了张相的马车,张相的家仆要赶人走,老农哭诉自己的儿子被人活活打死,后来张相查明原委,还为老农惩治恶人。张相可是个好官,听说他上月就入了诏狱,朝廷预备何时放他出来?”
“那人的事可不兴说。”
司徒昊说是那么说,起身关上书房的门后,他又回原处坐下,正色道:“谋害皇太女可不是小罪,要想被放出来,难如登天。”
“为蒙冤之人主持公道,不正是你这刑部侍郎职责所在,还是你畏难?”冷云空玩味一笑。
“我司徒昊岂是畏难之人。”
冷云空有意拿话激司徒昊,司徒昊一手挡住侧脸,声音小得不能再小,“你不做官,你不明白,与张相过不去的是陛下。”
冷云空亦压低声音:“听闻张相因一封信被捕,难道侍郎大人从未怀疑过那封信的真假?”
“我自然怀疑,费尽心力查出来又如何,你要我与陛下作对?”
“可悲呐。”
冷云空端起热茶吹了吹,唇角含着轻蔑的笑意,曼声道:“有人穿着刑部的官服,却早就丢了初心。”
……
夜里又下了一场大雪,积雪深厚,难以消融,正午稍暖和些,甘棠浅黛等婢女陪着李嬅在花园里堆雪人玩。
三人堆好一个圆圆的身子,正要再堆个小些的圆球,不远处出现一男一女的身影。
“殿下,冷先生来为您诊脉来了。”
看清是翠墨领着冷云空走过来,李嬅笑嘻嘻朝冷云空撒了一把雪过去,“冷先生,嬅儿要和你打雪仗!”
疯公主调皮,冷云空不便拒绝,只好将药箱交给翠墨,陪着疯公主玩打雪仗,被白雪覆盖的花园中回荡着笑闹声。
直至疯公主躲避雪球时没站稳,在雪地上摔了个跤,甘棠浅黛扶起疯公主,冷云空劝说疯公主回醉梅园歇息,疯公主才收起玩心。
回到醉梅园,翠墨又陪了好一会儿,确认疯公主的屁股真的不疼了,她才离开醉梅园。
冷云空先前是用聊天疏导,再加上药物辅助的法子治好李嬅的怪异症状,因此清宁同意冷云空时常来陪李嬅说话。清宁的信任,给了冷云空与李嬅很多独处的机会。
翠墨离开后,甘棠浅黛照例守在外间,冷云空道:“殿下放心,刑部必定会暗查张相蒙冤之事。”
解救张相一事有了希望,李嬅展颜,“多谢冷先生为我走这一趟,但愿张相沉冤昭雪。在众文武官员面前拿出十足证据,老匹夫不认也得认。”
看见冷云空的脸上有淤青,李嬅瞬间转笑为忧,“冷先生,是谁敢对你出手?”
身为男儿却半点武功不会,是冷云空的缺点所在,但冷云空不想人们都因为他受伤而同情他,那样显得他弱不禁风,他轻抿薄唇,“不碍事的,一点小伤。”
“嬅儿,姑姑有个好消息,沈红渠流产了!”暖阁内的二人正说话,屋外传来清宁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