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岁无法得知,她思绪万千,内心也惆怅起来,差点忘了身边还站着一人。
“这般舍不得,怎么不跟着去。”
他语气不太好,仿佛夹带着刺一般。
子书岁霎时扭头,澄清道:“没有,我就是看太子殿下的马车怎么又变豪华了,有些好奇罢了,我没有舍不得!”
萧必安冷眼瞧她满脸认真地解释着,转身朝府内走去。
他走得很快,子书岁急切地迈着小步子才跟上他,她将糖炒栗子递在他身侧,“表哥吃这个,可好吃了。”
萧必安步子未停,想起她刚才殷勤地给子书扶暨递吃食的模样,心头不知为何就是不爽。
明明这糖炒栗子也不是他的东西,他竟就是十分不爽。
他忽而停下,拧着眉告诫她,“你想入东宫吗?”
子书岁茫然地摇摇头。
见他终于停下,她又将糖炒栗子往前递了递,就差抵住他下巴了,“很香的。”
“拿开,”他沉着声,双手背在身后,“皇后递了口信,声称要将你纳入东宫采选名单。”
“啊?”子书岁干瞪着眼,更迷茫了,“为什么?”
“你既不想,就别让太子看上你。”萧必安将她逐渐收回去的糖炒栗子,一把拿过。
子书岁手上一空,脑子里还在想他说的这事,“表哥你不帮我吗?”
萧必安捏着糖炒栗子,朝前走去,声音低沉清冽,“你说哪个表哥?”
子书岁被他疑似阴阳的话语一噎,抓着他的袖子跟上他,“还有哪个表哥,自然是必安哥哥。”
她还是头一回这样唤他,虽然自知是做戏,可她仍觉得这样唤真的挺羞耻的。
语罢,她自己都低下了头。
萧必安或是诧异,眸中闪过一丝幽光,他侧头去看身旁的人,却只见她的发顶和泛红的耳廓。
他心里的不悦和烦躁在这一刻又神奇地好转了些,只是语气仍是生硬,“五日后随我入宫,不必太忧虑,皇后也是你的表姨母。”
“哦,”子书岁点头,伸出手轻轻地将他手里的糖炒栗子拿走,换了麦芽糖给他,“这个给你。”
萧必安不理解她有什么深意。
子书岁也没说,到了分叉路就与他分道扬镳了。
她离去时,手腕上还挂着萧必安给的钱袋子,从头至尾,她也没有要把花剩下的银子还给他的意思。
……
京畿司位于皇城以北,是京畿卫的官署地,深藏于高墙之后。
京畿卫作为皇帝直接管理的机构,拥有诸多权力,日常负责监察、刺探官员,官署内单独设立诏狱,可以自行逮捕、侦讯、行刑、处决,京畿卫都逮捕任何人,包括皇亲国戚,并进行不公开的审讯。
京畿司仿佛一座沉睡的巨兽,在夜幕降临后,也充斥着神秘威严的色彩。
夜色渐深,京畿司内的一座小楼孤独地伫立着,那是京畿卫最高首领的办公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