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场不同,责任不同,她没有理由指责他。
“你继续装作听命于他,让他放松警惕即可。”
子书岁吩咐道。
夏灼点头,又与子书岁唠了好一会儿。
明明还未至黄昏,阴郁的天气却越发昏暗,随着一声惊雷作响,小雨淅淅沥沥地落在大地上。
雨中,公主府来了一行人,皆是被分配来的官奴,不幸淋了雨,一副无精打采落汤鸡的模样。
如今子书岁的身边只有夏灼,于是便让夏灼担任了公主府的大掌事,扛起了管理下人的职务。
众人换上干净的衣物后,有条不紊地开始整理起布满灰尘的公主府。
一切都在有序地发展,忽地,公主府外远远就响起了“哒哒哒”的声音。
宁静的氛围被铿锵有力的步伐所干扰,公主府的府门打开,子书岁站在廊下,抬眼望去,只见雨帘中,一队身穿黑色盔甲的禁卫军径直跑入府内。
沉重的脚步踩在雨坑中溅起不小的水花,为首的男子身着银盔,身姿挺拔,即便身在雨中,也尤为引人注目,那身盔甲并未彰显什么地位,看着只是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官,可那人却尽显将军风范。
而一个时辰之前,此人还在侯府饮酒,眼下却是醉意全无,威风无限。
直到一队禁军跑至子书岁的眼前,才整齐有序地停下步伐,谢厌抬手,禁军们齐齐喊道:“公主殿下!”
谢厌放下手,脸上沾着雨水,眼眸如寻常一样清亮透着恣意,他莞尔一笑,“臣,陆沉州,奉旨助殿下夺回长公主遗物。”
“陆把总。”子书岁站在廊上,嘴动人不动。
谢厌抬头,很有气势地问,“公主准备何时出发!”
此时,夏灼刚分配完活计,从厅堂内走出,悄然站在子书岁身后。
许是心有灵犀地知道子书岁会说什么,在她摘下头饰的下一瞬,夏灼便伸手替她戴上帷帽。
“现在。”子书岁的声音清透的传进所有人的耳里。
未免沈家得到消息将资产转移,她是一刻也不想等了。
于是抬步,朝廊下走去。
霎时间便没了屋檐的遮蔽,帷帽替她挡住了雨珠,帷帽周围近乎透明的纱随风飘动,遮挡不住她的容颜。
一行人走到门外,子书岁并未上马车,而是随意挑了一匹禁军的马,利落地翻身而上,挺直背脊坐于马背上。
当年子书扶暨教她骑马不是秘密,所以沈永安会骑马,也无需隐瞒。
谢厌见状,也并未劝阻,只叫那被多了马的禁军与夏灼一道上了马车。
即便子书岁不坐马车,这马车依然得去,且还是三辆马车!这些都是用来拉货的。
一行人上了马背,策马出发。
北九坊都为权贵世族所居,当一行人策马经过时,那些门房和看门的护卫都能瞧见这奇异的一幕,一队禁军被一身着华裙的女子率领,不知往何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