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禁军们左顾右盼,有些犹豫,最终想着公主与临时指挥都进去了,他们也只好跟着上去。
十几匹马儿纷纷踩过门槛,只留三辆马车在外,夏灼撑起油纸伞从马车上而下,她进入府门时,发现这荣信侯府的门槛不过如此。
不过这么几下子,便有了破败之相。
护卫被这阵仗吓得跌跌撞撞,“光天化日之下,竟猖狂至此?”
谢厌高举圣旨,“奉陛下之命,陪公主殿下,拿回长公主遗物。”
吾等奉陛下之命,陪公主拿点东西
府门大开,谢厌响亮的声音从里传出,似是刻意让在外头想看戏的百姓听见,随即引发激烈的争论和猜测。
荣信侯府内。
护卫还没来得及报信,荣信侯夫妇还不知禁军前来,但此时,夫妇二人早已因沈令宜的事头疼不已。
房中,沈令宜哭声不断,她捂着还未显怀的肚子,一个劲儿地哭。
荣信侯一身绿色长衫,在宽敞的房中来回踱步,儒雅俊美的脸上也生出了些怒火,“哭哭哭,就知道哭!你自己和谁有了首尾,你自己竟然不知?!”
上回因为沈令宜和陆玮的事,荣信侯每每上朝都能感受到同僚异样的目光。
这回,更是雪上加霜,他完全可以想象到明日遇到同僚会被如何嘲笑。
除了这个,荣信侯还因为沈永安的平安归来而感到烦躁。
“我怎么知道!”沈令宜掩着脸,花了的妆面隐约还能看见巴掌印,“我被迷晕了,如何能知道……”
说到后头,她的声音逐渐变轻,没了底气。
因为她的脑海中记起了些模糊的片段,她也并非全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比如那奇怪的气味和陌生的喘气,仿佛还在耳边和鼻尖充斥,那令人作呕的触感和气息……只是她一直故意忽视,不愿去深想。
“我该怎么办啊,这个孩子不是陆玮的!”沈令宜这时才想清楚为何前几日去寻陆玮,陆玮一副不想要孩子的表情。
思及此,她害怕被抛弃,突然间发了狠的捶打自己的肚子。
周氏见状赶紧阻拦,一脸悲戚心疼地叹惋,“你这是做什么呀!即便要落胎也不是这么个落法!”
沈令宜抬头,两个眼睛湿润红肿得像核桃,望向周氏的光忽而泛着恨,“娘!若不是你非要我留下这个孩子!我今日怎么会被戚——”
说到这里,她突然改口,“怎么会被沈永安笑话!我如今是侯府嫡女,为何她还能压我一头?”
“不对!”沈令宜突然停下动作,神色幽转,“她为什么还活着?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她既然能假冒戚岁,一定也能假冒沈永安,对不对?沈永安一定是死了!”
沈令宜怎么也不想相信沈永安还活着,她希望沈永安死了,死的透透的!
想起幼时,她和姐姐沈令薇只能住在外头的小别院里,偶尔才能见到父亲一面,每次还要躲躲藏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