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更应该提防的是哈迈。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恰好看到哈迈也看过来,他微眯着眼睛,一脸的打量和研判。
初挽收回目光,低声说:“有哈迈这种臭虫在,事情不好办。”
聂南圭:“这次因为你从中作梗,他已经在这场拍卖会消耗了不少资金,现在他当场能拿出来多少钱不好说,况且,其实他也没多少家底吧。”
目前哈迈赚得最大的一笔其实是之前拍卖中国瓷器,大概拍卖了三四千万美金,但是他现在频繁出入各大拍卖场,估计也消耗了不少钱,况且他还聘请知名大学教授和专业艺术顾问,还要养着船队以及升级改造他的船队,这些耗费巨大。
在这种情况下,他手头到底有多少钱,以及能有多少现金兑换成迪拉姆带到这个场次,都不好说。
或许他现在手头的迪拉姆远远不如初挽。
初挽赞同,不过她轻声道:“但是,他很可能把他剩下的钱借给我的竞争对手。”
聂南圭抿唇,点头道:“要不要我给他来一个激将法?”
初挽:“先不用这一招,我们得先抗议。”
聂南圭:“抗议?”
初挽:“他们既然小范围内部卖,且需要现场付清款项,可见他们也知道,这东西最好是不要太声张。现在他们国家和我们也建交了,有外交关系,现在我们应该给他们施压。”
聂南圭听着,眼睛亮了。
初挽:“我已经让鹏叔马上联系我爱人,让他赶紧找人打电话助阵,至于我们现场,也得想法拖拖时间。”
聂南圭顿时懂了:“反正成不成的另说,先震慑一把?”
初挽点头:“是,好歹他们得收敛一些吧?”
说白了,要是不可能要回来,拍卖也是不可能阻止,但凡有什么办法,《孝文皇帝礼佛图》也不至于还光明正大收藏在大都会博物馆了。
但是好歹可以嚷嚷几声,让他们忌惮,从而敲山震虎,最大程度瓦解敌人,蛊惑人心,也能助力于自己的拍卖。
聂南圭:“那好,我负责闹,闹不成,你就负责拍。”
初挽抿唇,轻笑了下:“可以,先拖延一点时间。你打算怎么说?”
聂南圭:“当然是说故事。”
初挽:“嗯?”
聂南圭眸底荡出一丝笑意:“我们做古玩生意的,最拿手的本事自然是讲故事了,想要哪一款就给他们讲哪一款。”
就在拍卖会即将开始的时候,聂南圭站了起来,他高声对那拍卖主持人道:“你好,先生,我非常抱歉,在拍卖之前,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在聂南圭站起来的那一刻,几乎所有的人都看向他。
他身形颀长挺拔,站在那里,神情不亢不卑,眼神明亮,对着主持人发问。
这是一件大家意料之外,但仿佛又意料之中的事,毕竟今天这件礼佛图的出现实在是太突然,在场的华人难免存疑。
大家保持缄默,无人发声,静观其变。
主持人笑着道:“先生,请问你有什么问题,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