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她觉得手腕快被他捏断了,痛死了。
“奴婢觉得,德嫔娘娘与四宗命案有关……这才斗胆向皇上禀报。”萧初鸾眉心深蹙,忍着手腕的痛,“奴婢并非凭空猜测……啊……皇上,请听奴婢说……”
“若有半句不实,朕绝不轻饶。”宇文珏冷酷道。
她痛得冷汗涔涔,将在德嫔的寝殿捡到阮小翠和千惠的饰物和昨夜以身犯险的事简略道来。
他不动声色地问:“你以身犯险?后来你如何逃脱?”
她不能供出凤王,只能道:“奴婢准备了软筋散,那蒙面黑衣人中了软筋散,四肢乏力,奴婢趁机逃了。”
“你以为那蒙面黑衣人担心你找到更多的罪证而杀你灭口?”宇文珏眼神阴冷。
“是,奴婢以为,四宗命案一定与德嫔娘娘有关。”
“你方才不是说,千惠与阮小翠都被侵犯过,若与德嫔有关,她如何让宫女怀孕?”
“这也正是奴婢最困惑的一点,不过奴婢推测,千惠和阮小翠的饰物遗落在德嫔娘娘的寝殿,证明她们生前去过德嫔娘娘的寝殿。她们不约而同地被人凌辱过,不过,杀她们的真凶不一定就是凌辱她们的人。”
他锁眉沉思,掌力不知不觉地撤了,也不知不觉地松开她的手。
萧初鸾看了一眼紫红的手腕,暗呼一声,道:“虽然还没捉到真凶,但是奴婢的推测也是有根有据,倘若奴婢冤枉了德嫔娘娘,奴婢甘愿领罪。”
眼中精光闪动,宇文珏问道:“今日你来见朕,要朕如何配合?”
她回道:“三日后,是邀月公主的四岁生辰,奴婢以为,可以为小公主办寿宴,以皇上的名义邀请昭仪以上的娘娘赴宴,为小公主贺寿……”
接下来,她靠近皇上,低声说着,以防布局泄露。
皇上只有邀月公主一个孩子,虽然对小公主颇为宠爱,却并不溺爱,只在满岁那年为小公主办过寿宴。如今为小公主办三岁寿宴,是一个巧妙的名目。
听完,他没有多加考虑,“好,就依你说的办。”
“谢皇上。”
“假若到头来捉不到真凶,也冤枉了德嫔,你想如何领罪?”
“奴婢任凭皇上处置。”
宇文珏站起身,粗鲁地扯过她,邪肆地勾起她的下颌,“任凭朕处置?”
萧初鸾低垂着眸光,略略偏过头。
这样邪恶的他,她有点害怕,却又受到蛊惑似,为他动情,心澜微漾。
他靠近她的脸腮,热气洒在她的脸上,“朕说过,会让你生不如死,不过,朕也许会改变主意……会让你欲死欲仙。”
每次与皇上单独相处,她总是如临大敌,总是紧绷如弦,总是心中百般滋味,总是竭力装得淡定,不让他瞧出破绽。
她对这四宗命案的推测,并没有全部告诉他。
倘若德嫔真的与命案有关,倘若德嫔真的与别的男人有苟且之情、并且怀上孽种,那么,被杀害的四个人很有可能在无意中窥得德嫔的秘密,遭德嫔与那奸夫杀害。然而,如此一来,千惠和阮小翠又是如何被人侵犯的?
这是她想不通的地方。
但是,千惠和阮小翠的饰物不会无缘无故地遗落在德嫔寝殿,再者,杀人凶徒真的担心她找出更多对德嫔不利的罪证,现身杀她灭口,这足以证明,德嫔脱不了干系。因此,她决定从德嫔身上查起,也许,查出德嫔与哪个男人苟且,就能查到一点蛛丝马迹。
原先,她担心皇上不会相信德嫔与别的男人有苟且之情,不会让她查下去,却没想到,皇上答应了。她在想,虽然皇上不愿知道嫔妃背叛他的真相,但是,身为帝王,他咽不下这口气。
邀月公主的寿宴自然由六尚局操办,三日后,在坤宁宫摆下寿宴。
虽然今夜的寿星是小公主,不过受邀的嫔妃都装扮得娇艳媚人,争芳斗艳,希望得到皇上的青睐与欢心,博得今夜恩泽。当然,皇贵妃有孕在身,皇上不让她来。
满殿芳菲,宛如春色满园关不住。龙凤珠翠,金钗凤簪,衣香鬓影,娇颜如花。
邀月公主的容貌融合了父母的优点,五官标致,粉雕玉琢,穿着桃红衫裙,粉嫩嫩的尤为可爱,惹得众嫔妃纷纷逗她玩。
皇上驾到,皇后领着小公主与众嫔妃迎驾,然后各自落座。
帝后分别说了几句场面话,接着,小公主叩拜父皇母后、敬酒,再接着,寿宴开始。
萧初鸾与各局女官分别站在宴席两侧,注意着德嫔的一举一动。
宴席渐渐热闹,众嫔妃起身来到帝后案前,送出贺礼。
杨晚岚含笑接受诸位嫔妃的贺礼,瞧得出来,她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