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苹这样说,其实就是故意转移韩征的注意力。
平时,梁苹也偶尔会吓吓韩征,反正脑子就是大猪蹄子一般就一根筋的韩征也不是一两回惹梁苹不高兴了,不过,只要一提梁靖和这三个字,韩征都是龇牙咧嘴喊头疼,说脑袋快要裂开了,然后梁苹就会跳起来,再使劲给韩征脑门上一个大板栗,变本加厉之后,韩征就真正变成了没脑子、只会执行梁苹命令的木头人了。
这次,韩征只是摇了摇头。
轮到梁苹皱着眉头了,其实,梁苹在心里,是希望韩征同意的。要是韩征不愿意去,梁苹就自己去,就算梁靖和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能说些京城的规矩。韩征也能做到心中略微有点数。虽然暂时用不到,到底能缓解一下心中的凌乱。
韩征把那封信放在蜡烛火焰上,也不过一张纸,转瞬间就化为了灰烬。
梁苹并没有阻止,只是看着韩征。
韩征无奈苦笑。
梁苹忽然把黄色龙凤花纹丝绸袋从韩征手里抢过来,抱在怀里,歪着脑袋对韩征说,“我要把这个布袋留着,当成传家宝······”下面的话,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蜡烛火焰忽闪忽闪乱跳,韩征浓眉大眼,火光在韩征眼眸里跳出倒影,略显冷硬的脸型轮廓在烛火映照下,更显英气逼人。
();() 韩征缓缓伸手,轻轻把梁苹红润的脸庞上一缕凌乱的发丝拨到耳后,眼中心中,就再也容不下任何外物了······
第二天早上,一直到日上三竿,韩征才打开窗户,打着哈欠,揉了揉腰,眯着眼看了看日头,被吓了一跳。
跑到外面一看,梁苹已经吃过早餐,正坐在在外面小板凳上托着腮帮给缸里的小金鱼喂食。
韩征咳嗽一声,走出门,坐在院子里桌旁小板凳上吃早餐。也不过几个花花绿绿的小糕点,就是普通面食,用青菜、野菜、甚至花瓣做成馅,口味是真不少,尤其是那带着桂花、槐花香味的,韩征特别喜欢闻。不过,就口味来说,其实很一般。
韩征做的,其实和这个口味差不多,就是没有梁苹做的花样繁多、纤细灵巧。韩征随便捡了几个吞进肚里,又喝了一碗粥,就把碗筷等东西收拾起来,回房间书桌上拿了样东西,就不慌不忙出门了。
梁苹噗嗤一笑,把正在抢食吃的鱼儿吓了一跳,翻了个小水花,钻进水底去了。
但凡这种不慌不忙的神色,那就是韩征真的有事情急着外出了。
至于会不会去找梁靖和,什么时候去,韩征不提,梁苹自然也不会多问。反正梁苹自己一个人是不会去的,什么梅园啊,野鹤的,太大、太乱,不好玩。其实还是路太远,韩征不陪自己一起去,梁苹其实就是芝麻粒大的胆,一个人跨出大门都不大敢。
韩征一路紧跑,快要到了郊外,反而犹豫起来。昨天那封信,太过诡异了。当朝礼部尚书宋漱玉竟然想当韩征的座师,还从京城寄了一封信给韩征,询问韩征愿不愿意。要是没读出个言辞恳切,韩征都怀疑这几年读了假书。写在纸上的东西,可做不得假。
韩征答应过老先生了,要给老先生送一壶酒,来得晚了,确实怕老先生久等。
韩征嘴角抽搐了好几下,何止是久等,老先生嗓子恐怕都要冒烟了。
韩征稍稍一想,又心疼又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