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兄,弟听闻你曾在东钱湖梨花山苦读,学的是陆学与吕学的事功学。今日听你所言,功利之心彰显,果不其然啊!”
李昂英哈哈笑着了出来。
“汪兄,君子修身齐家治国平下,凡事还是要躬行慎行,不要想一蹴而就。汪兄,你似乎不是这样的人。”
马光祖微微一笑,目光中有些惊诧。
这位汪文任侠好义,精于骑射,似乎不是急功近利之辈。
“两位贤弟,若是没有当今子那也罢了。我也不是非要去金陵讲武堂,只不过是想速速上位,大展一番拳脚罢了。我朝庞大的文官官僚体制,由下而上,没有二三十年,休想达到四品及以上官阶。大多数官员,一辈子都是碌碌无为。我可不想这样。”
“体制”二字,又是皇帝提出的新鲜词,在报纸上广为流传。
马光祖和李昂英对望一眼,都是点零头。
混的好的,如兵部侍郎魏了翁和执政大臣真德秀,那也得二十年光阴,下又有几人?
比如李昂英的恩师,四川制置使崔与之,到了五十多岁还屈居人下,快六十岁才是一地主官,冯唐易老,李广难封。
“两位贤弟,人生苦短,若不建功立业,岂不是碌碌无为。愚兄不心甘啊!”
汪文拿出一份报纸,放在了桌上。
“这是去年深秋,皇帝送完金陵讲武堂第一期的毕业学员后所做的诗词。你们看看。”
“独立寒秋,大江东去,白鹭洲头。看万山红遍……”
“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李昂英轻声读着,马光祖却看也不看,立刻接上。
“马贤弟,原来你也看过这份报纸。,你最欣赏那几句?”
汪文立刻起了兴趣。
“当然是那几句: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这不是和你我兄弟今日登科的写照吗?”
马光祖着,脸上红光满面,踌躇满志。
人生四大喜,金榜题名时排名第一。如今风华正茂,前程似锦,正是指点江山之时。
此诗,可谓是恰到好处,道出了他们这些之骄子的心声。
“马贤弟,我和你一样,也是欣赏这几句。不过,这些殷殷叮嘱期盼之语,陛下对的是金陵讲武堂的毕业学员,而不是你我新科进士。”
马光祖和李昂英目光一对,都是点零头。
这首《沁园春。金陵》,皇帝是送金陵讲武堂毕业学员们离开后所做,显然是寄语讲武堂的学员,而不是新科进士。
不过,这又能明什么?他们这些寒窗数十载的国家之才,难道还比不上只上了一半年讲武堂的毕业学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