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如此骄颜,草民们犹如遭受圣光洗礼。心尖子都在颤栗了。
贵人招手道:“老人家,过来说话。”
四奶奶连忙迈着小脚儿,颤巍巍上前去,颇有点装疯卖傻地笑着。
秦漠问:“老人家,你家几口人?”
“我家是绝户。”她说得还挺自豪的。
秦漠怜悯地顿了顿,“那,你家可有粮食丢失?”
“没有。我不种粮食。我是灵媒,靠人供养滴。”
“灵媒?”秦漠感兴趣地问,“通灵么?”
“会通灵。还会看鸡眼、敬蛇,治火丹,勘阴阳,开天眼,断前世今生!我老婆子不是吹,都是太上老君传下来的本事!”
她说得半点不打格楞,口才极利索。
秦漠挑了挑眉毛,颇惊奇地问:“既如此,老人家可知粮食如何丢失的?”
“我开天眼瞧过了。是老鼠精偷的。房子一般大的老鼠精!”
“啊……老鼠精现在何处?”
“现在就不晓得啦。整座山都瞧不见!一定藏得老深!”
秦漠嘟了嘟嘴,略作思量。似乎一点不觉老人荒谬,恳请道,“关于老鼠精,老人家一有新线索请告知本官,可好?”
“一定,一定。”四奶奶仰着头,喜笑颜开地说,“你是个好官呐!”
秦漠又笑了。
似乎存心施展魅力,笑颜轻舒缓展,如天上名花在绽放。
众村民都松了根弦,相继爆发出神经质的笑来。
“呵呵呵……”
“嘿嘿嘿……”
男人憨得冒傻气,女人羞得直捂嘴。每个人憨态可掬,露出小动物似的神态。
秦漠挺有一套的。严锦觉得。
目睹村民淳朴的表情,很难相信他们身上背负了杀戮的诅咒。
一定是阿泰弄错了,她由衷这样希望。
如是想着,不禁抬头凝视着丈夫。
阿泰面无表情,附耳对妻子说:“和尚在那处,我过去说会子话。”
严锦微微一愕,随后点了个头。
云信和尚正在周氏祠堂前,单独霸着一张八仙桌念经呢。不知要超度谁。
阿泰甩开膀子,大摇大摆、慢条斯理地去了。
好像是在逛集市。
此举让四周笑声一静,众人傻眼地愣住。
惊慌与错愕在每张脸上漫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