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栅门,客气地微笑道:“来,请进屋坐坐吧。”
黑熊把断了气的山鸡往栅门口一扔,站着没有动。
不知是赌气还是害羞,低垂着圆乎乎的脑袋。既不走,也没进来的意思。
身上的味道臭极了……
可是,锦娘依然觉得它萌翻了。
吃了人家这么久的“供奉”,她对这位熊邻居早已神往。见它久久不动,不禁缓缓抬起手,示好地伸到它面前。
她把笑容放到最大限度,诚挚地说,“没事哒,进来吧。”
终于,黑熊如小媳妇似的挪步进来,低声咕哝道:“呼呼,嗷呜。”
锦娘也来个鸡同鸭讲,“哦,那谁……泰哥还在睡懒觉呢。”
“呼呼,呼呼,嗷呜……”黑熊低着脑袋往里走。
步伐很奇怪,憋尿似的夹着腿。
它特别知礼,死活不肯进屋。
对锦娘轻轻抬起脚,表示自己脚上是湿的。
——萌死个人了。
它把身子侧对她站着,毛茸茸的爪子交叉在身前,宛如梦露摁裙子的经典动作!
样子别扭古怪至极……
锦娘把它请到树下的石桌旁。“那就坐这儿,请稍等一下,我去取些吃的来。”
她做了一个往嘴里扔东西的动作,对它笑。
黑熊默然又温顺地转开了眼。
秦漠从屋顶飘然而下,瞧一个绝世大美人似的,眼睛都发直了。
黑熊瞥他一眼,抽了抽鼻子,“呼呼,嗷呜——”
表情似乎颇有点不屑。
秦漠:“……”
不一会儿,锦娘端着温热的蜂蜜水和几块栗子糕出来了。看到黑熊仍以古怪的姿势坐着。宛如穿了超短裙的电视女主持,紧紧并着两条腿,像个了不得的淑女。
锦娘忽然灵光一闪,了悟了!
——它不会是怕她看到它的……那什么吧?
锦娘整个人都不好了……
失控的笑意忽然卷上唇角,险些喷出来。
她咬着嘴唇,艰难维持着“朋友妻”的形象,把东西端了上去。
这时,阿泰大步出来了。敞胸露怀披了件夹袄,伟岸地跨出门槛。看到妻子张罗的这一幕,忍不住露出牙酸的表情,要笑不笑抱臂瞧着……
黑熊直起身,向他说:“呼呼,嗷呜。呼呼,嗷呜,呼,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