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应安嘴唇翕动,粗糙的大手微微颤抖:
“可可怎么老成这副样子啊,去年见你时明明还唉。”
一声种种的叹息在二人之间回荡,种应安也知道这是为何,
前些日子拼命赶路,战马军卒都跑死了许多,他们这些人自然也消耗极大。
“这一些都是我的错,只是为了平西侯府,我不得不这样做,希望弟能体谅兄长。”
“兄长莫要自责,道坚懂,此战关乎我平西侯府百年荣华,军卒们都懂,
侯府就像是一棵大树,上面有无数枝叶,此乃军卒,
树下有无数蚊虫,次乃百姓,他们都依赖侯府过活,
为了侯府,我等愿意拼尽全力,奋勇厮杀。
兄长有何布置,还请与弟说之,道坚定不辱使命。”
种道坚的生命之火虽然已经枯竭,但此刻他眼中却燃烧着熊熊火光,
充满着坚毅,犹如这黑夜中的火把,让人无法直视。
种应安默然,
“此战还未结束,与我们对敌的是拓跋部五万精锐骑兵,不如今只剩下三万了。
他们或许在明日,后日到达此地,我们西军要将其绞杀在此。”
种道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归于平静,
“我知道了,兄长。”
“此战不容有失,盾牌从五层削减为三层,你们的压力将成倍增加,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顶住,
让那些蛮人军卒慢下来,如此陌刀手才有机会出击,斩杀敌酋,
一旦完成包围,此战便是大胜,只是”
种应安再次沉默,种道坚也是如此,他们都知道,想到完成此事,
盾牌军可能会死伤殆尽。
毕竟绝望之时的骑兵可不是以往那般好拦截。
过了许久,种道坚轻轻一笑,语气颇为轻快:
“兄长,道坚知道了。”
说着,他眼中露出追忆:
“多年前,兄长为我等遮风挡雨,今日也轮到道坚为兄长遮风挡雨了,道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