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大托没有说话,而是直直地看着左贤王,
若是能攻破赤林城,其内所获也足够他弥补损失了。
损失的青壮女人可以从赤林城百姓中找补,钱财也可以从赤林城中找补,
只有草场水源有些麻烦,不过他早就做好打算,
回去后便向西南进军,去抢拓跋部的草场水源,
失去精锐的拓跋部,再也不是呼延部的对手。
如此一来,呼延部可能会因祸得福,更上一层楼。
左贤王神情淡然,拿起手中青铜酒杯,凝视其中,那里不是浑浊的马奶酒,而是简淡的清水,
他的模样在水中浮现,露出笑容,
没有犹豫,左贤王将其一饮而尽,
用力将酒杯摔在地上,酒杯完好无损,倒是大地被砸了一个小坑。
“赤林城就如这青铜酒杯,看似坚固,但只要还有口子,就有迹可循。”
他又弯腰将酒杯捡了起来,拿起一旁水囊,倒上些许清水:
“人能出来,同样也能进去。”
左贤王轻咳两声,脸色惨白几分,话锋一转,言语变得快:
“拓跋阿狼的信件你们都看了吧,
他说得很好,想要对付那靖安侯,需要让乾人自己来动手,
对这赤林城亦是如此,
林青在曲州做的事惹怒了不少大乾真正权贵,
但他们不是那么怨恨林青与西军,你们知道他们最不满的是谁吗?”
军帐内陷入死寂,过了没多久,坐于一侧胡子花白的乌孙茂生叹息一声,缓缓开口:
“是大乾朝堂。”
左贤王点点头,赞叹地看了眼乌孙茂生:“乌孙先生这些年在大乾,没有虚度光阴。”
他转而扫向两位王者:
“他说得没错,那些权贵们如今最不满的是朝廷,是那衮衮诸公,六部九卿。
西军二十万大军北上,知道的人终归是少数,
如此大动作悄无声息,在整个乾境内都没引起多大波澜,
这让大乾一些权贵很不满,认为朝廷欺骗了他们。”
“大乾西南三国之事两位王上知道吧。”
呼延大托与乌孙升吉点了点头,那事刚刚生,便有人将讯息送到草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