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是大乾朝廷许诺给那些人的报酬,但大乾南方一些权贵贪得无厌,并没有将此事告诉北方权贵,同样的也不打算与其分润,
如此一来,北方权贵怨气冲天,说不得西南三国一事就是北方有所察觉,出手掺和。”
说着,左贤王眼中闪过浓浓的忌惮,重骑的可怕草原人是知晓的,
如今草原王庭没有,乾人朝廷没有,
但西南突兀出现了重骑,很难不让人联想到那些底蕴深厚,在世千年的北方世家。
“左贤王是说那些重骑是北方权贵所有?”乌孙茂生眼神闪动,似是察觉到了什么。
“本王不知,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此次战事中,南方权贵出人出力但损失惨重,
北方权贵因为被欺没有付出什么代价,但西北的生意一直是北方权贵把持,
如今拓跋部灭了,呼延部危在旦夕,他们也损失惨重。”
此话一出,呼延大托冷哼一声,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但左贤王丝毫不在意,继续开口:
“如此一来,南北损失惨重,此次战事最大的赢家乃大乾朝廷,这让一些人如何坐得住?
不瞒两位王上,已经有许多人送来信件,请求草原王庭给予惩戒,本王还未答应。”
军帐内的气氛越来越沉闷,此等机要秘事,整个天下知道的人也没有多少,
但今日在这营帐之内,齐聚四位。
“有人找过本王。”乌孙升吉淡淡开口。
呼延大托也点点头:“也有人找过我。”
“呵看来这些乾人是铁了心要给朝廷一个教训了。”左贤王的神情忽明忽暗,看不清其内心所想。
在他心中一股愤懑悄然升起,这世上的规矩很多,
但对于草原王庭与大乾朝廷来说,最头疼的便是来自内部的掣肘打压。
在大乾,地方权贵默契打压朝廷,延续了至少数千年,
只有在王朝立国之初,兵锋盛强,朝廷才处在上风,
可随着时间推移,慢慢便会落于下风,被掣肘,被打压。
草原王庭亦是如此,其余五王默契打压草原王庭,
若没有他出现,草原王庭恐怕早已被高高挂起,无人听令,无人听宣。
所以,拓跋部精锐尽失,在王庭内部非但没有觉得可惜,
反而还有几位族老大醉一场,大喝那靖安侯干得好。
左贤王心中阵阵怪异,他不知道赤林城破后那些乾人是不是也是如此,又或者纵酒高歌。
忽地他自嘲一笑,小声提醒自己:“城还没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