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听后面露动容点了点头:
“那老李头的大儿子战死在老城,加上他是京中人士,这才将他收归为衙门吏员,一晃二十年过去了,
听说他又生了个儿子,最近在张罗婚事,你这一百两银子可算是帮了他大忙。
你常年不在京城,不知在这京城娶亲要花费多少。
寻常百姓之家也就罢了,左右不过数两银子。
可若是家中有人在朝廷当官为吏,那这银两可就海了去了,攀比成风啊,
那老李头家中也不算富裕,他给那小儿子找的婆娘也是京中吏员之女,听说仅仅是礼钱就要了五十两,
只因前些日子他那亲家有同僚收了三十两,这才要五十两,将那人比下去。
这还只是吏员,若是到官员,那就更加骇人听闻。
前些日子一个户部主事迎娶小妾,礼钱千两,龙凤玉坠十对,
一时间在京中传为笑谈,连我们这等军中之人都有听闻。”
镇国公不愧在京中已久,说起话来,幽默风趣,侃侃而谈
不知不觉间二人就来到了中军都督的衙房。
二人在桌案两侧坐下,林青这才缓缓开口:
“在我小时曾听闻大乾藏富于民,可这段时间南征北战,
我麾下军卒,都是些家中吃不上饭的穷困百姓,
上阵杀敌起来不要命,就是不想再过以往的痛苦日子。
这钱大乾多不胜数,可都不在百姓手中啊。”
镇国公也点了点头:“一些人太过分了,京中太平县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你可曾听说?”
“此事陛下已经交给纳兰元哲查办。”
“那些乡绅士身与吏员官员沆瀣一气,坑害百姓,不给人留活路,也该惩治一下他们了。
虽说如今大乾之风气难改,但至少也要让百姓丰衣足食吃饱饭,如此天下才可安,
他们这些人,四处折腾,迟早要将这大乾江山尽数败坏。”
镇国公脸色难看,商贾富户权贵哪朝哪代都有,
但大多都懂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就算是平日里收成不好,佃户与主家之间过得去也就罢了,不会将人往死路上逼。
可这太平县之事,分明是逼着人造反!
其目的不言而喻,分明是在威胁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