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面露冷笑:“太平县一事不能退,今日开新政查赋税,太平县一事马上冒了出来,
若这时朝廷退缩,日后清丈田亩,还不知有什么妖魔鬼怪蹦出来。”
镇国公听后眉头一挑,拳头紧紧握起,脸上闪过凝重:
“朝廷还想要清丈田亩?”
林青侧头看去,笑容深邃,富有深意:
“哪朝哪代不想清丈田亩?隐田隐户已成乡间惯例,我可是听说
单单是这京畿之地,就有几家手中掌田十万亩,
想必我等站在这田间地头,放眼望去尽是劳碌身影,但都是佃户啊。”
镇国公听后彻底失了方寸,连忙问道:
“朝廷已经开始查了?是谁干的?黄俊?还是陆务升?”
镇国公作为中军都督,掌控京城外镇国军,每日所想不是北疆战事,而是这京畿之地的平稳,
可以想象,若是朝廷清丈田亩,
那不仅仅是京畿之地,整个大乾都将乱作一团。
林青面露嘲讽:“这还用查吗?户部的黄册上清清白白地记着,
他们垦多报少、买通胥吏,弄虚作假、改变弓尺,以小折大,
所能上报的田亩,能有个六成实数就已经是一心为公了。”
这么一说,镇国公纳兰亭便放下心来,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心怦怦直跳,
清丈田亩一事历朝历代,但凡敢提,无一人有好下场。
他觉得自己应当还是劝一劝林青以及其背后的陛下:
“林青啊在京畿之地开新政已经惹人谩骂了,
这清丈田亩一事就先放一放,事情要一件一件办,
若是仓促行事,难免被人抓到破绽。”
本以为林青会出言反驳,但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镇国公说得没错,所以我打算从北疆一事入手,
先将草原王庭击败,让大乾没有了外患,如此才有精力清理内政。
至于西虎城一事,可否与我诉说一二。”
镇国公脸色一僵,顿时明白自己中了这林青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