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不屑理会,京畿之地的工坊也是如此。
他现在是京兆府尹,如果不出意外,会在这里待五年时间,他在乎的不是新政开与不开,
而是在乎京兆府的财权!
京兆府的银钱如潮水一般往外花,
若是没有进项,那这京兆府迟早沦为摆设!
而京兆府最大的进项就是京畿之地这些工坊的赋税,虽然少,但积少成多也有不少。
若让朝廷执行新政将这些工坊都收了回去。
那些赋税就无论如何也到不了京兆府,而是进了户部衙门归朝廷所有,
没有了钱,那他京兆府就是空中楼阁,连吏员官员的俸禄都不出。
在不知多少年前,大乾衰落以来,
各州府甚至京城的诸多衙门都需要为各部官员以及吏员谋求饷银,
所用手段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俸禄可以少,但不能没有,
就这么一路缝缝补补,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终于到了难以为继之时。
这京兆府的财权是不知多少任京兆府官商勾结,硬生生从朝廷中抢夺而来,
若是在他手中丢了,那他不说此生再无寸进,
可能就连家中后辈也要受到压制,
毕竟这断了不知多少人的财路,让多少人没有了权势。
正堂内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不仅是武彦哲陷入沉思,岳胜也是如此。
忙碌一生,他曾不知多少次认为自己比朝堂官员更为潇洒,没有桎梏。
但当真正的灭顶之灾来临时,他才现自己是如何渺小,
来自王党的一句话就能让他身后的人分崩离析,
可以想象,若是同正钱庄背后的人心散了,
京中不知多少死对头会落井下石,到时候他就不是死于非命那般简单了。
深吸了一口气,他抬头看向武彦哲,脸色复杂,呼吸略显急促,
犹豫了许久,才微微躬身,用略带不甘的语气说道:
“平安县城一事我会处理妥当,至于后续还希望武大人救小人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