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做全,有人牺牲才会有人信,
若是只凭借你我一封军报,就将京城文武百官以及百姓吓得魂不守舍,那这大乾也没有必要守下去了。”
说着,种应安面露感慨,饱含深意地看向种鄂,提醒道:
“陛下已经越来越像一名皇帝了,日后你行事要小心一些,切不可再像以往那般放肆。”
种鄂微微愣,一时间不知父亲所说何事,
“还请父亲解惑,孩儿愚钝。”
种应安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缓缓开口:
“你还是太过年少,朝堂厮杀的惨烈还没有见过,不理解也是应当的。”
顿了顿,种应安沉声说道:
“先朝文帝行变革之事,意图削藩,用的是自己的老师巢错,
但后来生了七国之乱,国朝动荡不安,无奈之下,文帝只能将自己的老师腰斩,以平息众怒,缓解局势。
为父想要告诉你,为君者不论亲疏,不论对错,只问得失。
今日陛下舍弃赤林军百年威名,在我等朝臣看来是匪夷所思之举,
但对为君者来说,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有朝一日,若是朝廷抛弃西军能获得北境太平,以前的陛下不会做,但今后的陛下会做。”
种应安眼窝深邃,眸光闪烁:
“甚至,靖安军都可以被抛弃,为君者不能以常理视之,你要多加小心。”
种鄂面露震惊,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但种应安继续开口:
“先前为父曾定下,若为父死了,你要弹劾靖安军以保全自身,
但现在为父改变主意了,若你我父子还有机会回到西南,
不论是谁都要即刻弹劾靖安军、弹劾林青,不得有丝毫犹豫。”
种鄂只觉得浑身冰冷,简简单单的一封圣谕,其中牵扯了京城北疆甚至是陛下,
种鄂忽然有种感觉,现在的大乾一日三变,已经不是当年能让他为所欲为的大乾了。
抿了抿嘴,种鄂喉咙干涩,重重地点了点头:
“孩儿知道了。”
种应安脸色严肃,叮嘱道:
“将赤林军以及草原人的事情安排好,不能出现差错,
近些日子我等就要送出折子,让京城感受到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