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沉声开口:
“象山守军在兵部以及茂州都指挥使司的记录中,是被呼延部所杀,
那一战死伤过五千,损失财宝粮草不计其数。”
种应安目光深邃,看向手中的卷宗,呼吸略显急促:
“而在五军都督府的案牍库中,记录了茂州平叛一事,
但此事只在五军都督府的案牍库中。
不对,现在案牍库中已经没有了,转而在这。”
此话一出,种鳄脸色大变,在经历了一些事情后,
他也知道了朝堂政事不是明面上那般干净,
而是在背地里充满了龌龊伎俩。
如今二者一结合,一个有些让他不寒而栗的猜测出现。
“父亲您是说这二件事,有所关联?”
“是同时生。”
林青在一旁冷冷开口,恢复了以往的冷冽与肃杀。
但种鳄却能听得出来,这言语中充斥着一丝丝无奈,
就如他以往留恋青楼妓馆时,他也是如此这般。
略显朴素的屋内陷入了安静,落针可闻。
沉闷的气氛一点点扩散,
不知过了多久,种应安才出了一声叹息,沉声开口:
“风尘关的守将已经被调回了朝廷,
茂州的都指挥使颜山音自身难保,
在其中,很难说是朝廷现了什么,还是他们是被推出来的替罪羊,
又或者他们也是无辜的。”
三种可能,但说到第三种时,
种应安出了一声自嘲,
茂州生了如此大的事情,怎么会与二人没有关系?
“我现在想,要不要将这一份卷宗交给朝廷,
此物送回去,轩然大波是一定的,
只是不知那些人将这份卷宗送过来的意图是什么?”
“莫非是到此为止?又或者是借刀杀人?”
种应安给出了自己的猜测,苍老的声音在屋内回荡。
“你觉得应不应该给?”他又问道。
林青面露沉重,仔细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
“对于此等事,还是黄大人较为擅长,
我等猜来猜去也查不出什么究竟,不如交给朝廷去查。”
“此言在理,那便送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