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刘晖终于神色大变。
他脚下踩着一根透明细线,正常情况下根本不可能被发现。
细线连着几颗埋在周围的原力手雷,这是他在绝境中做的特别布置,为的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做最后一搏。
只要他勾动细线,诡雷就会被隐秘触发,届时他就能拼尽全力及时跃到旁边的一个土坑里去,而没有防备的苏安与郑南枝则会被炸得粉身碎骨!
没想到苏安与郑南枝连这一点都发现了!
两人的枪一直对着他,没有片刻挪开过,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没法勾动细线后跃出去,稍有动作自己就会死。
“小队长啊小队长,你嘴上说得再是大义凛然,其实不还是想要活命?如果你真的不惧一死,早就可以勾动细线,那样你虽然会被我们打死,但我俩也可能被炸翻。”
苏安的语气充满戏谑与讥讽。
刘晖的脸色彻底暗下来,面如死灰,双目彻底被绝望与恐惧占据。
郑南枝睥睨着刘晖,冷笑不迭:
“你之前不是挺能说的吗?巧舌如簧妙语连珠,黑的也能被你说成白的,那会儿你多理直气壮啊,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来来,你继续说,我洗耳恭听,你要是能说动我,我或许可以饶你不死。我可不像你那样没有底线,绝对说到做到,你何不试试?”
刘晖嘴角动了动,似乎真的想要按照郑南枝说的尝试,但郑南枝揶揄的表情让他明白,就算他把死人说活,郑南枝也不可能放过他。
事已至此,他根本没有活路。
这是现实。
可现实太过残酷,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刘晖最终还是被恐惧控制了心神,他勉强笑了笑:
“咱们之间并没有深仇大恨,两位何必苦苦相逼?我认错,我服输行不行?
“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嘴贱,我愿意给自己掌嘴,掌到你们满意为止。
“只要你们能放我一条生路,条件只管提。
“我,我在冀州市颇有资产,全都可以让给两位,你们想要什么随便开口,我全都答应行不行?”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已是害怕得牙齿打颤,话说完,他竟然真的伸手向自己脸上打去,动作干脆有力,半张脸很快就被打肿。
砰!
苏安一枪打穿刘晖的脑袋,不想再看他丑态毕露的样子。
刘晖倒下去的时候,脸上犹存错愕,显然是没想到苏安说开枪就开枪。
他原以为自己还能争取一下的。
毕竟他脚下踩着诡雷引线,只要他豁得出去,哪怕他必死无疑,苏安与郑南枝也难以幸免,这是一种威慑,也是一种平衡。
所以他觉得只要自己态度够好,让苏安与郑南枝好好出气,说不定就能保全性命。
可哪里想到苏安竟会突然开枪。
他死得猝不及防,以至于脑袋被原力子弹击穿,彻底失去身体掌控权之前,都没来得及勾动脚下的透明细线。
因为对死的恐惧,因为对生的奢望,他连最后跟敌人同归于尽的机会都没能把握住,死得毫无意义。
事情终于了了,郑南枝看向苏安,这回没有说什么称赞的话,也没有刻意露出情意绵绵的样子,只是简单露出一个明媚动人的笑容。
美艳如花灿若云霞。
心志坚定如苏安,看到这个笑容也有瞬间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