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公主慵懒的语调中夹杂阴阳怪气,古俊生不知如何回话,索性不再出声,在书房门口恭恭敬敬站着,甘棠浅黛点上油灯,李嬅让他进去,他才又跟进去。
李嬅坐在书案后,审视般地看着古俊生,“本宫出府之时,除苏公公来过,这府里可还有别的事?”
古俊生道:“殿下,您出府后,老仆与马妹子又将下人们召集起来训话,大家伙都会各司其职。侍卫们的事,殿下可问门口两位姓齐的侍卫。”
李嬅将书案上有些歪斜的灯罩摆正,“还有呢?”
古俊生弓腰问:“殿下,一直按方子煎药,驸马却不大见好,可要再找太医来为驸马爷诊脉?”
“这才几日?又不是神丹妙药?先前来的不是太医吗?”
“殿下,老仆只是挂念驸马爷。”
“古管家,上前来。”古俊生站得离书案有些远,李嬅道。
古俊生往前走了几步,李嬅问他:“先前本宫头脑不清不楚,听闻清宁长公主殁了?”
古俊生谨慎地看了一眼李嬅,“清宁长公主行刺陛下,前些日便畏罪自裁。”
“她何日出殡,你可知道?”
“清宁长公主是三月初五殁的,大约会在家中停灵二十八日”古俊生微微弯曲手指算了算,“出殡之日近在眼前。”
如此说来,老匹夫果然还是依照长公主礼制安葬清宁姑姑。
出事之时去不得,过了这些时日,自己只当去拜谒,该去总是要去一趟。
“行了,你下去吧,别总记挂着江振,本宫也不愿担杀夫的罪名,他自然要好起来。”
“唯,殿下有事唤老仆。”李嬅既说会让江振好起来,古俊生点点头,退出书房。
古俊生前脚刚走,甘棠后脚便出去请齐峰、齐正进书房,齐峰递上名册,“殿下,侍卫们都愿意留下,那郭文龙也吵着不走。”
李嬅快速浏览名册上的名字,“你们如何处置郭文龙?”
“属下们已将他赶出府去。”齐正昂首挺胸回话。
李嬅放下手中的名册,“做的好。”
都走了,不愁找不到好的侍卫。
反而是都不愿意走,这可有些棘手。
走了一个郭文龙,杀鸡儆猴,其余人大概能安分几日,至于往后,还得再花些心思在这些侍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