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感动,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样痴心、优秀的男子,能够嫁他为妻,想必很幸福的吧。
可是,此生此世,她不可能偿还他什么。
凌立露齿一笑,若无其事一般,如血夕阳在他的脸上镀上一层金红的光,笑如染血。
这日,燕王府突然传来消息,燕王妃薨。
六尚局年资较老的女官说,燕王妃慕容宜静是贤妃慕容宜轩的妹妹,三年前嫁入燕王府,半年后即身染顽疾,药石不断,病情却毫无起色,两年来一直缠绵病榻,日渐消瘦。
有女史问,究竟燕王妃身患何病,就连宫中御医也无能为力吗?
怪就怪在这里,无论是宫中御医,还是京中名医,都诊断不出燕王妃患的是什么病症。
萧初鸾在想,不知宋天舒是否为燕王妃诊治过,连他都诊不出的病症,那就是奇症了。
燕王妃薨逝翌日,又传来消息,燕王遣散府中所有侍妾,就连侍女也遣散一半。
宫人诸多议论,纷纷猜测燕王此举用意何在。
燕王命犯天煞孤星的传闻再次传得沸沸扬扬,甚嚣尘上。
燕王娶过四任王妃,前三任王妃完婚不到半年就离奇暴毙,第四任王妃慕容宜静身染顽疾,拖了两年多才死,仍然抵挡不住燕王的煞气,香消玉殒。
此次,燕王遣散所有侍妾,萧初鸾还真猜不透他的意图。
由于燕王是当今圣上的皇叔,位高权重,按照本朝皇室规矩,皇上应当派数名宫人前往燕王府就有关燕王妃的丧事传达旨意,顺便帮王府打点打点。出殡前一日,萧初鸾带领三名女官、三名公公来到燕王府,奉上圣旨。
出宫时还是骄阳似火,傍晚临近回宫时却狂风大作,天地阴霾,雷雨欲来。
正要回宫,王府的平叔赶上来说,王爷有事与文尚宫协商。
其余六人回屋等候,萧初鸾随平叔来到书房。
宇文欢站在窗前,负手而立,望着窗外天地凄迷、狂风呼啸,一袭黑衣衬得他萧索冷沉。
自慕雅公主大婚后,她未曾在宫中见过他,他也不曾约见她,算来已有一个多月之久。
“奴婢拜见王爷。”她声音浅淡。
半晌,宇文欢才转身回到书案前,不看她一眼。
她暗自揣测着他的心思,第四任王妃薨逝,他伤心、难过吗?他是否觉得自己命太硬,克死一个又一个王妃?
她偷偷地觑了一眼,他目光凝定,不喜不怒。
“你在想,本王是不是在为王妃的过世而难过。”他突然开口,嗓音漠然。
“奴婢不敢。”
“本王可以告诉你,本王不伤心也不难过。”
她没有回应,想想也是,他的四任王妃应该只是他的亲王身份应该迎娶的,他不会付出真心,而且燕王府侍妾佳丽如云,他夜夜欢愉,可见他不轻易对女子动心、动情。
宇文欢忽然道:“你可知,皇上为何让你查案?”
这个问题,萧初鸾也多次设想过,却得不到真正的答案,“奴婢不知。”
“皇上不像先皇,每件事都不是无的放矢,都会深思熟虑。”他的嗓音很沉稳,“他让你查案,有两个原因。其一,让你历练历练,其二,他要借你的手除掉某人。”
“皇上想除掉谁?”她惊诧,皇上想除掉刘公公还是德嫔?
“你以为呢?”
“不是刘公公,就是德嫔。”她觉得,皇上应该不知德嫔与刘公公的苟且之事,否则那日她提起德嫔,他就不会那么震惊了。
宇文欢靠在椅背上,胳膊搁在椅子把手上,伸出食指,“答案只有一个。”
萧初鸾轻咬着唇,沉思须臾才回道:“皇上……想除掉刘公公。”
他似笑非笑地问:“为何?”
她眉心微微一蹙,“因为皇上发现刘公公仗着他的宠信作威作福,不仅在宫人面前嚣张狂妄,还给位分低的嫔妃摆脸色,皇上觉得奴才该有奴才的样子,不能凌驾于嫔妃之上,也许还觉得刘公公心术不正,日后必定成为心腹大患,便想早早除去他。”
他反驳道:“皇上不一定知道那些命案是刘公公做的,也不一定知道刘公公与德嫔的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