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香炉,把那张纸抽出来,看了看上面的字,差点就要骂街。
纸上写了八个字:
此地危险,速去平骨。
我之所以有这种反应,是因为我认出,这张纸就和后街三十一号的本子是同一种纸质。
这就是从本子上撕下来的那张纸!
而纸上的字迹,就是老何的笔迹!
这根本就是那晚老何写画过后,被人从本子上撕走的那一张……
“此地危险,速去平骨……什么意思?”高战把目光从纸上转向我。
我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转动眼睛,把这地下祠堂环顾了一遍。
转眼间,见张村长趴在上方的洞口往下看。
我走过去,朝着他问:
“魏老四以前是干什么的?”
这村里的头把交椅貌似知道的不少,而且从一开始就隐瞒着什么。
张村长抿了抿嘴皮子说:
“我算看出来了,你们三位不是普通的警官。我……我直说吧,我跟老魏聊过,他……他干爹和师父是刽子手,就是以前砍人头的那种……刽子手。”
张村长表情一阵纠结,接着说道:
“你们……你们也看出来了,这里是真邪性。这里原先是白二爷的祠堂,谁敢占白二爷的家啊?可是政策下来,谁也没办法啊!也就……也就先前的老何家不忌讳……后来转手给魏老四……结果魏老四到老都无人送终。”
“在魏老四之前,这里原先的主人姓何?”
“嗯。”张村长点头。
我又问:“记得是哪个把屋子卖给魏老四的吗?”
张村长又在上面点了点头,“你要问别的我或许记不住,可这个我保准记得没错。这院子原先的主人……也就是把院子卖给魏老四的,是何家的一个远亲。他叫何尚生,就……就……何尚生……和尚……生……你们应该能理解我为什么记得这事儿吧?”
“何尚生!”
我舔了舔腮帮子,是真差不多要骂人了。
之前我就觉得哪儿不对劲。
现在听张村长一说,要再反应不过来那我就是傻子了。
这里原本就是老何家的宅子!
我真恨不得跑去疗养院把变成植物人的老何摇醒,问他: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个老东西都快死透了,怎么还这么作妖啊?
“何尚生……”高战喃喃说了一句,抬眼看着供桌后的画像问:“这三位,难道都是原来房子主人的祖先?”
“不是。”
我摇摇头,走到共桌旁,依次指着画像说:
“樊哙;张飞;魏征。”
不等高战和孙禄发问,我又一指供桌上的木架:
“这三位爷是被古代刽子手供奉的祖师,要是没猜错,魏老四就是刽子手的传承,这架子上,原本供奉的是一把砍头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