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想回府换下官袍,却被嬷嬷拦下,嬷嬷笑着劝她不必换衣。
待她进了宫才明白嬷嬷那句不必换衣是何意。
许宴知的脚刚踏进宫门就有宫女领着她去沐浴更衣,她蹙着眉头将人赶出去,简单沐浴后换上准备好的衣袍。
宫女领路,将她带至宴席。
许宴知原以为总会有几个跟她一样的冤大头在场,岂料整个席面就她一个外男。她头一回体会到什么叫不知所措,寸步难行。
许宴知心下来了脾气,面上依旧云淡风轻的挂着笑。
“宴知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沈玉寒的声音此刻于她而言宛如天籁,她赶忙道:“太后娘娘让我参加这什劳子万花宴,岂料只有我一个外男在此。”
沈玉寒也想到了什么,便说:“宴知哥哥,我送你出去吧。”
“如此甚好。”许宴知闻言松了口气。
“哟,郡主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啊?”说话的人语气尖刻,领着五六个姑娘围过来。
沈玉寒在许宴知耳边偷偷介绍:“这是安国公家的嫡女,柳溪月。”
见她还要继续介绍跟在柳溪月身后的几位姑娘,许宴知轻声打断她,说:“不必介绍了,我不用认识这些人。”
沈玉寒闻言一愣,翘了翘嘴角,没再说话。
许宴知望着眼前拦住去路的柳溪月等人,压制住心中烦闷,勾着唇角道:“各位姑娘行个方便,我还有公务在身,实在不能陪各位姑娘赏花了。”
柳溪月却是狠狠剜了一眼沈玉寒,毫不客气的说:“为何要与你行方便?”
许宴知蹙眉,脾气上来了,也没好气道:“那这位柳姑娘要如何?”
柳溪月却以为许宴知在服软,不可一世的哼了哼,伸手指着沈玉寒说:“你,给我道个歉。”又把指尖转向许宴知,道:“你,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自己不会喜欢她,永远也不会!”
沈玉寒气急,“你我之间的恩怨又何必牵扯他人?”
许宴知将沈玉寒拉至身后,因为身量高,她看柳溪月等人便都是俯视。
“若是不呢?”许宴知沉下脸道。
见许宴知变了脸色周围的姑娘们都有些瑟缩,可偏偏柳溪月梗着脖子依旧刁钻刻薄,说:“那你们就别想安然无事的出了这席面!”
许宴知几乎要笑出声来,她上下打量柳溪月一番,“就凭你?”
“你拦不住我。”许宴知又说。
“来人!快给我来人!”柳溪月叫喊着,周围顿时围上几个太监装扮的人,手里都拿着木棍朝许宴知逼近。
许宴知悄声问沈玉寒,“你是要先出宫还是等我打完一起?”
沈玉寒爽朗一笑,朝许宴知调皮的眨眨眼,道:“自然是一起上,不过这群太监交给你,柳溪月她们交给我。”
许宴知也笑,“那你多加小心,姑娘们的指甲还是很锋利的。”
“那是自然,她们还不是我的对手。”沈玉寒说着已经朝柳溪月等人的方向去了。
许宴知扭了扭脖颈,接住迎面打过来的木棍,用力一扯再用脚一踹,那人捂着肚子倒地,木棍被许宴知夺到手。她捏紧木棍麻利的转身,踢腿,木棍一下一下打到他们的脑袋,腰间或是腿上。
不过一会儿功夫,围上来的太监纷纷倒地,许宴知耸耸肩把木棍随手一扔,去看沈玉寒那边的情况。
沈玉寒额前发丝微乱,领口也有一些褶皱,身上并无外伤,她脚边躺着几个姑娘,都是跟着柳溪月的人,唯有一个水蓝色襦裙的姑娘沈玉寒没碰她。
沈玉寒盯着那姑娘道:“你虽跟在柳溪月身边,但你从未出手害过我,我便饶你一回,若还有下次,我定不会手软!”
那姑娘被吓得直点头,抹着眼泪哽咽着跑出席面。
沈玉寒见许宴知正盯着自己看,一时羞赧,支支吾吾道:“宴知哥哥,让你见笑了。”
许宴知却是笑出声来,“哪里见笑?我看倒是直爽的很。”
李公公姗姗赶来时瞧见躺着一地的人也惊了一惊,瞧许宴知丝毫未乱而沈玉寒有些许凌乱,便开口道:“许大人,圣上有请。”
“安阳郡主也同咱家走吧,好好梳洗一番再出宫,太后娘娘那边咱家自会去处理。”
沈玉寒朝李公公微微福身,“多谢李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