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一个毛头小子罢了,洪大人的事务也能让他经手?”蒋应矩冷嗤。
“话也不能这么说,他毕竟是洪大人的孙儿,有些事他不经手也没人能经手了。”内阁大臣计容昇说。
“这小子真没规矩,竟让我们做长辈的等他!”内阁大臣冯章冷哼一声,
“无妨,看在他刚失了爷爷的份上,你我容忍一二,不过一个小辈。”宋正殊接话。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小二殷切的说:“客官里面请,人已经到齐了,就差你了。”
洪辰溪轻撩衣袍迈进门来,平淡扫视屋中众人,轻一颔首,“诸位久等了。”
冯章冷瞥一眼,“小洪大人如今升了官就是不一样,都有架子了。”
计容昇笑着解围,“小洪啊,是不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快来坐吧,有什么事先坐下说。”
洪辰溪瞧见主位被冯章占着也没说什么,随意挑了个近的地方坐下。
冯章极为不耐烦,“有什么事就说,我还着急回去呢。”
洪辰溪淡漠开口:“冯大人着急回去找你那个外室吗?”
“冯大人,你养的外室年纪比令公子还小吧,冯大人的喜好倒是一直未变过。”
“你小子胡说什么?老子的事儿轮得到你一个小辈来置喙?”冯章面红耳赤,猛地一拍桌面。
计容昇眼见事态有变连连缓场,“冯大人你急什么,他是个小辈你同他计较什么?他刚失了至亲,心中情绪难忍也是正常的。”
他又对洪辰溪说:“小洪你也是,再伤心也不能什么话都乱说。”
洪辰溪面无表情,“诸位好像误会了。”
尤方祺不解,“什么意思?”
“上次见面便是洪某的意思,爷爷卧病在床又岂能有精力处理事务?”
“诸位以为洪某什么都不知么?”
冯章不屑,“你知道又如何?你个毛头小子能那我们如何?别忘了,你爷爷也有份。”
洪辰溪轻一勾唇带出一抹嘲讽,“这些年来爷爷同诸位做的事洪某都一清二楚,某是不能拿诸位如何,但是所有账本录册名单某都可以交于一个朋友。”
“一个在都察院当差的朋友。”
此言一出众人的脸色都变了,冯章更是激动地起身指着他,“你!无知小儿,你这是在威胁我们?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竟这么不知天高地厚!把东西交出来!”
“诸位为何会觉得某会交出来?”洪辰溪缓缓起身,抬眼扫视众人。
宋正殊眯着眼压下火气,“你想怎么样?”
洪辰溪垂眸整理袖边,漫不经心道:“不怎么样,只是某想提醒诸位一句,得看清楚局势,爷爷走了,洪家不是没人了。”
尤方祺冷冷道:“怎么,你的意思是,想让我等以你为首?”
“做梦!”冯章摔了手边的茶盏,“你休想让我以你为首!你不过一个狗屁不通的小儿,你凭什么?”
“我不信你会把这些东西交给都察院,别忘了你爷爷也有份,你这是要让你爷爷背上罪名?你爷爷的棺材板怕是都要压不住了!”
洪辰溪:“我主动上交算是求得恩典,爷爷已经走了,我用了这恩典爷爷便不会有何过重责罚,我的官位不靠爷爷,圣上不会罢了我的官,大不了洪府被查抄,我以吏部官职另起门户又有何不可?“
“只是诸位怕是没什么好结果了。”
“你疯了吗?你连你爷爷的名声都不顾了?你这是打算同归于尽?“
洪辰溪冷淡道:“爷爷做了错事,歪了洪府家风,那便从某这里正洪府家风,某也算对得住列祖列宗。”
蒋应矩气急,“你别忘了是你爷爷将你养大,你所为就是大逆不道,忘恩负义!”
“大逆不道,忘恩负义?”洪辰溪口中轻缓捻着着八个字,“洪家自祖上起便是忠君清白臣子,爷爷所为早就有违我洪家祖训,该正一正洪家的家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