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什么?喊什么?我在这儿呢。”
“不是,你最近是不是闲出病来了?”
许宴知耸肩一笑,“近日是清闲,也不知京城的情况如何。”
谢辞被引了话头一时忘了许宴知方才的举动,他说:“严大人倒是来过几封信,大理寺没什么情况,只是柯简之一党似乎对改律法一事有些微词。”
许宴知蹙眉,“这个时候才有微词,早干什么去了?”
“估摸着他们也知道这个时候有别的想法已经于事无补阻止不了改律法了,但非得出来膈应人。”
“陆大人没给你写信?”
许宴知回他:“写过,他问我潘伟琤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也提过朝中有人反对改律法的事。”
“前些时候我还从州府领了一份由户部下发都察院撰写的公文,我瞧着百姓的反映都还不错。”
谢辞:“那就好,那这事儿就能继续进行了。”
他问:“你呢?你准备去哪?”
“回府,等你的消息。”
“成。”
谢辞买好牛肉酥饼,许宴知正说要走,谢辞又突然叫住她,“你等会儿,我有话跟你说。”
许宴知站定等他开口。
谢辞一本正经地朝她走过去,紧接着用力一踩,溅了许宴知一身污水。
“……”
“舒坦了,你走吧。”谢辞连忙后退远离她。
许宴知哼笑抚掌,“好好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是吧?”
谢辞咬着酥饼,“说对了,”他笑的得意,晃了晃脑袋,“晚点再见咯。”
许宴知哭笑不得,掸了掸衣袍往姜府走。
阿桃见了她噗嗤一声笑出来,“怎么?在泥潭里玩够了?”
她一耷肩,“也还好吧。”
“去把衣裳换了,让老爷瞧见你又得挨骂。”
“哦。”
……
入夜。
监牢门口停下一辆马车,谢辞身穿大理寺衣袍腰间配刀,面色严肃的从马车上下来,随后从马车上又下来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
“谢大人。”门口的守卫朝谢辞行礼,他暼过谢辞身侧的人却没多说什么。
“嗯,”谢辞侧头,“走吧。”
进入监牢后许宴知才将斗篷的帽子摘下,“守卫不问问吗?”
“苏州这地界不缺有钱人,能跟着我进来的必然非富即贵,他们多半不会多嘴去问。”
他又说:“一会你同他聊,我在外头等你。”
潘伟琤与许宴知想象的一般无二,眼前这个中年男人身穿囚衣,手脚皆有锁链,他盘腿坐在干草榻上,发丝稍有凌乱,面上还算干净。
“你便是谢大人口中的朋友?”
许宴知点头,在他对面坐下。
潘伟琤继续说:“谢大人说会安排你我见面,可我不知该与你说什么。”
许宴知抚平膝盖处的褶皱,将手心贴在膝盖上,她淡淡一笑,“何必拘泥于一定要说什么,他既安排你我见面那总是有能说的话。”
“你很年轻,比我想的还要年轻,至少听谢大人提起你时,我觉得你不该这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