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怎受得住你来谢。”
“……”许宴知端茶杯的手一滞,天地良心,她真没得罪过靳玄邕。
她眼下只觉这杯茶是怎么也喝不下去了,她挂上笑意,“王爷,既为友如何受不住一声谢。”
靳玄邕唇角一勾,抬眼瞧她,“你当本王是友?”
“王爷若是不愿,那我便向王爷赔个不是,我不该攀扯王爷。”
“本王可从未如此说过。”
许宴知抿唇轻笑,“王爷虽与我政场不同,但若是只论私事我与王爷自是称得上是友。”
“你一贯会说话,好话歹话皆有你说了,本王还能说什么?”
他点了点桌案,平淡道:“在岭南时沈玉林曾收到几封书信,你就不好奇本王如何看待他?”
许宴知一愣,“我不曾给小侯爷写过信,”她转而笑着解释,“王爷还不知,我这人一向不爱写信,为此我还挨了不少顿骂。”
“信应是谢大人他们写的,连着我的那份也一并写了。”
“你倒是落的清闲,连信都有人代劳。”
许宴知没在意,只是问他:“王爷此行可还顺利?”
“晋郕小国罢了,掀不起风浪。”
靳玄邕冷笑一声,又说:“晋郕国小野心却大,如此在岭南试探本王又岂会不知他们的心思?”
“晋郕处于败势,如今又想着议和赔罪,有西郦的先例,你该担心晋郕会效仿西郦与我朝谈判。”
许宴知摇头,“有王爷在,晋郕岂敢蹬鼻子上脸?我朝虽以和为贵但绝不会任人欺负,晋郕主动进犯,那败仗议和就处于下势。”
“且看吧,晋郕国的人还未到,有些事现在也说不准。”
许宴知抿了抿茶水,“也是。”
“会下棋吗?”
她笑,“虽棋艺不精,但也能奉陪一二。”
……
许宴知出王府后便上了马车回府。
她本松散依着闭目养神,可合眼后却不知怎的想到了靳玄邕方才的话。她细细琢磨一番,越想越品出些埋怨的意味来,靳玄邕这话是以为许宴知给沈玉林写了信却没给他写信么?
难怪魏堇说她过河拆桥,托了靳玄邕指点沈玉林却又不管不顾从未问津,这不就是过河拆桥么?
托人办事,且不说要给人好脸色,至少不能在人应下事后就对人不管不顾,确实是不该。
可说到底,许宴知又有何立场给靳玄邕写信?于公于私,这信都轮不到她来写。
许宴知叹了叹,当真是人情难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