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娇呢?”谢芸问。
荣怜挑眉,语气有些自豪,说:“荣家祖上是蜀地的,双娇我占其一,其二就是萧珩金屋藏娇的明夙。”
想起萧珩那张年轻的脸,谢芸微微皱眉,说:“明夙比萧珩年长?”
荣怜摇头,“她是后来者,和我们比不得,简单说,就是凑数的。”
不知是否错觉,谢芸总觉得荣怜这张脸很像一个人,但像谁,却想不起来。
谢芸重回话题,“前辈唤我来这的目的是为何?”
闻言,荣怜抿唇笑笑,走到护栏边,说:“往北方看,你看见了什么?”
谢芸回首,暮色雨夜中,北方那边出奇的发白,隐隐约约中,楼宇环山轮廓居然清晰可见。
“檐上山棱还有暗影”
荣怜侧眼看她,摇摇头,“是困在一隅的病鹿。”
谢芸一怔,问:“病鹿?”
荣怜说:“孤立无援却手握大权的皇帝。”
第一次听有人说皇帝是病鹿,谢芸饶有兴趣地问:“前辈为什么这么说?”
荣怜转头,看着眼前黑压压的夜色,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坚毅的眼神却穿透了风。
“因为等这一刻,我等了整整十五年。”
谢芸瞳孔一缩,十五年?
荣怜撑着伞,斜斜倚着护栏,发髻的红珠相撞轻响,望向谢芸的眼神,透着不善。
“但你是一个意外,搅了我的局不说,还把无辜的人扯下深渊。”
“邱贵妃的人是你杀的?”谢芸丝毫不畏惧,“澹台家的人也是你杀的,追杀我的山匪是你安排的。”
没有质疑,只有肯定。
荣怜叹了口气,悠悠地说:“人的确是我杀的,但澹台家的人我没动手,至于山匪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是谁安排的。”
“为什么?”
谢芸只想知道为什么要杀了那个嬷嬷,这场大局的目的是什么?肯定不单单只是杀了皇帝这么简单!
荣怜微微一笑,还没说话,忽然,天际边一声巨响,空气骤然颤抖。
两人微微晃了晃,谢芸下意识伸手去扶荣怜,谁知,她的手刚碰上荣怜,荣怜就跟被烫了一下似的,迅速甩开她的手。
好凉!
谢芸惊愕地看着荣怜,方才她碰了荣怜的手,那种凉,根本不是活人的温度。
“是不是很冰?”
荣怜率先开口,目光沉沉地盯着谢芸,说:“活人是暖和的,死人是凉透的。”
谢芸感觉到明显的杀意,四目相对,雨声渐大,没来由,一阵劲风刮来。
颈侧莫名一凉,谢芸微微歪头,颈侧上的长刀也微微移开。
此时此刻,对面站着的荣怜,抬手将红伞丢下,抬手掀开帽围,三千白丝,随风肆意起扬。
“佛爷。”
站在谢芸身后异常高大的暗影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