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远一下子回过神来,“请进。”
宛童推门进来,连看都不曾往陆修远和易白这边看一眼,直接垂下脑袋,有事说事,“少爷约好的那位客人到了。”
陆修远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易白一眼,将轮椅掉个头,在宛童的帮助下出了门。
易白再一次把地上的玉坠捡起来,擦了擦,攥在手心,有些出神。
“主子。”
窗外传来金鸥的小声低唤。
易白偏头望去,从窗缝里面看到金鸥的身影,马上收了情绪,“何事?”
金鸥绕到前门走进来,“属下来看看您这几日的恢复情况。”
金鸥带着人一直潜伏在陆府周围,隔三差五就偷摸进来看易白,其实这些陆修远都知道,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既然是易白的人,想来还不敢在陆府生事,便由着他们去了。
“我无大碍。”不动声色地将玉坠拢进袖子里,易白的声音听不出一点起伏,“以后要没什么事,你们尽量少出现,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这……”金鸥显然很不赞同,要知道主子这一路从北燕过来,吐了多少次血,他可是全看在眼睛里的,本来就一心盼着主子能早日康复,所以才会时时放在心头担忧着,如今不让他随时关注主子的情况,他如何放心得下?
易白看穿他所想,“行了,陆府暂时很安全,有陆修远在,我不会有事的。”况且陆修远一直对外保密,现如今除了苏晏,有谁会知道易白在陆府住着?
金鸥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要属下不操心也成,除非主子答应属下,在你痊愈前都别再谈复仇的事,咱等痊愈再说,可好?”
易白斜他一眼,“何时轮到你管我的事了?”
金鸥脸色紧绷,“属下也是担心主子忧思过甚加重病情。”
易白听得烦,冷冷一喝,“退下!”
——
北燕。
叶筠这两天快被折磨疯了。
赫连钰安排的人就躲在暗处,并且某天晚上还现身威胁她,若是还不主动提出与南凉和亲的话,他们就直接捅破真相。
叶筠当然害怕声名俱损,可她更不想嫁给赫连钰,这几日一直在想办法,然而想来想去,除了妥协,似乎再无他法。
这天,她一大早就去了大明宫,御前总管告诉他,皇帝在御书房。
叶筠又改道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乃宫廷重地,非传召不得入,况且叶筠还是女眷,就更不可能直接进去了,让去传话的太监好久没回来,叶筠等得心焦,好不容易把人等来,却被告知皇帝在御书房睡着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叶筠皱皱眉,一甩头去了朱太后的延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