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白瞧他有些不对劲,“怎么了?”
隐卫长实话实说,“依属下看,这个秦贵妃不简单。”
可不就是不简单么,能凭一己之力轻易挑起这对母子之间的大战,秦贵妃又怎么可能只是个毫无背景的宫女出身?这其中必有蹊跷,不过易白对那些不感兴趣,既然秦贵妃做了螳螂,那他索性就来当一回黄雀,手段卑劣一点无所谓,他只要最后的结果是为母亲报了仇,这就够了。
“杀了她吧!”易白的语气轻描淡写,说得比修剪花枝还简单。
“杀了谁?”陆修远从外面进来,挑眉望着花圃里的人。
易白转身与他对视,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陆修远让隐卫长退下去,走近易白,“有个好消息,要不要听?”
“与我有关吗?”易白还是那副淡漠的神情。
“关联不大。”陆修远说完。
“那就不听了。”修建完最后一株月季,易白走了出来,轻轻拂去肩头的落花。
“整个皇都现如今有一半的生意已经落入我掌中。”陆修远也不管对方乐不乐意听,直接说,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挺“犯贱”的,明明易白不待见自己,可办成某件事的时候,他就是不由自主地想跟他分享这份喜悦。
易白果然愣了一下,“这才一个月不到,你就掌控了北燕皇都一半的经济命脉?”首富家的继承人,还真不是浪得虚名,这手腕这速度,换了谁能做到?
“虽然用到文书的地方有些麻烦。”陆修远感慨,“不过好在都解决了。”
“你是直接用抢的吗?”易白觉得难以置信,陆修远有三头六臂不成?短短时日能把北燕皇都各大商行的行情摸得这么透?
陆修远似乎看穿他在想什么,“各行有各行的秘诀和技巧,你不是商人,当然找不到捷径,但我不同,自小就开始接触账本,接触陆家名下各种各样的铺子,我在这方面,算是个人精,你用外行人的眼光来看自然是找不到任何门道的,甚至还会觉得不可思议。”
被点中了心思,易白也没有露出任何的不自在来,只是想到了什么,慢慢放下花剪,往旁边的石凳上一坐,“看来北燕这边的事很快就会结束,到那时,我不会再跟你回陆家了。”
“为什么?”陆修远不解,“你留下来,就不怕被人认出身份?”
为什么?当然是要找个安静的地方等着最后的毒发作而死。
易白凉凉地笑了一下,“大仇得报,心愿已了,此生无憾。”
“胡说,我分明从你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对于生命的渴望,你很想继续活下去,那么,为什么不给自己一次机会你呢?”陆修远叱道。
“我给自己的机会还少么?”易白苦涩地说:“只是上天从来都不愿意成全罢了。”
陆修远沉默了,这大概是他认识易白以来从他嘴里听到的最颓然的一句话,他一直以为易白对于生死很看淡,那么,是什么让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重新燃起对于生存的渴望来了呢?
答案未知,易白不会说,陆修远便无从晓得,不过,“对付了那对母子,也算是为我报了仇,就看在这份恩情上,你有什么心愿,不妨说说,我或许能帮你完成。”
易白认真想了一下,然后看向陆修远,“你说,你小的时候跟你母亲待在鹿鸣山,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