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向王柏投向赞赏的目光,又转首看向一脸不解的许杰,沉声道:“五哥,等钱粮来了,把他们的押解将校一并请来,我要好好犒赏他们。”顿了顿,又对王柏道:“子纯,你去通知兄弟们,待会见押运将校,他们都来看看。”
王柏眼角抽抽,仿佛明白有点事要发生,急忙点了点头。
午后,钱粮果然运到,许杰笑呵呵地接受,并请押运将校去见李易,暗示另有好处。
押运将校乃隶属赵彦呐的副将,闻得有好处自然大喜,自认为自己是拱辰军的救命人,立即与转运司一名勾当官,各带一名亲信连襟而来。
到了李易的帅帐外,却见两排魁梧的持刀卫士,一个个虎视眈眈,浑身散发凶煞气息,不由心下打怵。
留两名亲信在帐外,他们硬着头皮进来后,又见李易面色不豫,坐在上首,下面十余人在两侧,目光很不友好,心下越发不安起来。
“都监,两个月钱粮全数运到,还请都监查收。”勾当官亦是机灵人,有感帐中杀气腾腾,急忙把账目奉上。
一名卫士接过,李易拿过却冷冷一笑,把账目扔在桌案上,连看也不看。
“都监,既然钱粮押到,在下便不再停留,还要回去复命,告辞。”勾当官浑身发颤,暗骂自己财迷心窍,被蒙了双眼,人家憋屈了两个月还能给你好脸,恐怕要吃苦头,急着要脱身。
副将还愣愣的站着,似乎发觉真的有点不对劲,却不知如何是好。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李易口吻平淡,看也不看他们,又道:“来人,给我拿下。”
话声方落,几名凶悍的卫士,立即上前把勾当官、副将给绑了。那副将好歹也是武将,却惊恐失措,浑身如烂泥瘫倒地上,倒是勾当官高声喊道:“我乃制置使司之人,你们怎可拿我。”
李易呵呵地笑了,对呼延信戏虐地道:“这小吏倒有几分胆色。”
众人一阵大笑,纷纷嘲弄副将不堪,那副将面红耳赤,却目露惶恐不敢多言。
李易摆了摆手,压下众人笑声,沉声道:“知道为何拿下你们吗?”
“都监,我等是奉命行事,拖欠钱粮是上面的事,在下冤枉。”勾当官倒也会说,直接把事推到制置使司那边。
“胡说,制置使司供应各军钱粮,岂能不知干系重大,分明是你等贪杯误事,还要辩解什么,找死不成?”李易猛拍桌案高声怒斥,不仅把勾当官、副将吓了一跳,连外面两人也心惊胆战。
“都监,都监,你可不能冤枉人啊!这区区七八日路程,我等岂能耽搁。。。。。。。”
不等勾当官说完,李易脸色大变,霍地起身厉声道:“住口,分明是你等误事,反倒怪起上官,好生可恨,这等人留在军中,只能败坏军纪。”
勾当官一听要坏事,李易分明是放老虎抓猴子,拿他们开刀,也不顾什么后果了,当即大喊:“都监,误会、误会,是制司压住不让发解钱粮,我们也没办法。”
“胡言论语,竟敢往制阃头上卡屎盆子。”李易脸色一变,厉声喝道:“给我拿下去,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