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他还要看看叛军是真的想要包围正平县,还是准备渡河来到蒲水东岸。
因此明日他必须在正平县南岸观望叛军动向,然后趁着夜里驰往稷山县,渡河后在后天初九清晨打叛军一个措手不及。
在他这般想的同时,吴煨、朱淮却在扎营的同时,不断接到四方来投的胡兵。
翌日清晨,二人拔营南下,兵力壮至八九千人,被抓百姓近五万众。
午时二刻,二人率军抵达正平县,同时见到了在正平县南岸眺望北岸的官军精骑。
“娘贼的,他们倒是来得快!”
吴煨与朱淮在大军包围正平县时,策马来到蒲水北岸眺望南岸的官军。
李承勋所率五千精骑,其中两千隶属天雄军,三千属于平夏部。
这两部精骑,毕竟是边疆及少民的披甲精骑,比起凤翔三镇精骑数量更多,战力更为彪悍,便是吴煨和王守文也深忌之。
吴煨收回目光,向西看向正平县。
蒲水并不宽,不过二三十丈罢了。
但由于东岸始终有官军精骑,担心被半渡而击的吴煨始终无法下定决心渡河。
他本想夺下正平县的渡口,结果此刻正平县渡口火光冲天,正平县的官军已经在他们到来前,将渡口船只尽数焚毁。
他们想要渡河,就只能搭建浮桥。
不过东岸的李承勋一直观望,他们根本没办法从容搭建浮桥。
即便搭建了浮桥,也未必能冲过去。
想到这里,吴煨冷静下来,想到了北边守株待兔的王守文。
“哼!”吴煨轻哼,随后看向朱淮:
“正平县内甲兵不过八百,口不过四万,如今我军有兵近九千,所抓民夫数万。”
“今日由你监督民夫修建投石机,我率大军抓捕正平县四周百姓!”
“是!”朱淮作揖应下,调转马头后开始指挥胡兵,监督民夫修建投石机。
蒲水南岸的李承勋见状,脸色铁青道:
“观叛军数量不下八千,裹挟之百姓数万之众。”
他话音落下,旁边的拓跋思恭闻言作揖道:
“使君不用担心,我平夏精骑骁勇善战,只要使君一声令下,我必然率军取下王守文级!”
“好!”听到拓跋思恭这般稳定军心的话,李承勋面露笑意。
“白日在此扎营迷惑他们,同时向四周征募百姓,让他们穿上战袄在营中迷惑叛军,使他们不敢渡河。”
“待到夜间,我军精骑走南边绕道稷山县,而后突袭叛军。”
李承勋吩咐结束,当即命令拓跋思恭率精骑去四周征召壮丁。
不过对于平夏部而言,这个差事可以说是肥差。
他们可不管征召,而是见人就抓,见人就抢。
一时间,蒲水两岸的百姓都遭了难。
北边被叛军抢,南边被官军抢。
至黄昏以前,拓跋思恭抓获上万壮男,无数牛羊车马。
李承勋见状也没说什么,而拓跋思恭也十分上道,将抢来的钱帛尽数交给李承勋。
李承勋十分满意,便没有提及他劫掠的事情。
南边的军情在李承勋的授意下往长安和临汾,消息送抵临汾时,已经入夜。
尽管已经入夜,可临汾南部数里外的蒲水两岸却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