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傅娆算是以下犯上,按律当斩,并诛九族。
可他也很清楚,傅娆定是被人算计,这个人是谁,他心里自然有数。
既然没法处置她,那么与她已有了肌肤之亲,该如何料理?
她本已因他女儿失了夫君,若再因他而失了清白,还怎么嫁出去?
嫁不出去,只能留在宫中给她个名分。
可皇帝一想起傅娆曾跪在正阳门告御状,整个京城,满朝文武皆知她是徐嘉的新婚妻子,结果转背他将她纳入宫中为妃。。。。。。还不知世人怎么编排,他一向爱惜名声,不想在青史上留下污点。
是以,此事十分棘手。
怀里的人儿身子依然十分滚烫。。。。皇帝视线下移,落在她微敞的领口,再次闭了闭眼,犯难得紧。
廊外传来冷怀安的声音,“小心。。。。”
想必是雨湿了台阶,请来了老御医。
皇帝当即警醒,立即将傅娆抱起放在里间的床榻,又将皇帐垂下,挺拔的身子立在塌前,不动声色将领口系上。
珠帘被掀,冷怀安领着老御医周行春入内。
周行春白发苍苍,拧着个药箱便要下跪,
“免礼。。。。”
皇帝阴沉着一张脸,往圈椅上一坐,抬手朝皇帐一指,“给她把脉。”
周行春和冷怀安闻言相视一眼,皆是惊住。
二人同时往床榻望去,只见一纤纤玉手从里头垂落,手腕皓雪,骨细丰盈,倒是极好看的手。
二人心中骇然,可面上均不动声色,更不敢问。
周行春伺候两代帝王,倒也见多了世面,将药箱一放,从容踱步至床榻边,跪在一旁的蒲团上给傅娆把脉。
冷怀安暗暗瞥了一眼皇帝,心中疑窦重重,他不过离开一刻钟,这就闯进来一女子,是宫妃还是旁人?
冷怀安见皇帝脸色难看,只得悄悄上前,给他倒了一杯茶,恭敬递到他跟前。
皇帝接过,冷着脸一饮而尽,原先身上有热症,恰才被傅娆一番折腾,倒是渗出了汗液,烧退了,灵台清明得很。
一双深邃的眸如陷迷雾,沉沉盯着周行春。
周行春白眉微抖,神情凝重,片刻他松开傅娆的手腕,挪身朝皇帝拜道,“陛下,这位。。。。”一时也不知是娘娘还是姑娘,只得含糊其辞道,“怕是中了媚药。。。。”
皇帝倒是没有意外,“快些解了它。。。。”
不料周行春抬眸,为难地望了皇帝一眼,苦笑着磕头道,“陛下,此毒号称千机,臣短时间内配不出解药来。。。。除非。。。。”
“除非什么?”
皇帝脸色已然转黑,阴沉地能滴水。
周行春咽了咽口水,将头埋低,“除非有解药,不然只能。。。。只能。。。。”
他后面的话没说下去,可皇帝和冷怀安都听明白了。
皇帝眼眸眯起,已是戾气横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