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公主眼珠儿瞪得大大的,一股前所未有的惊喜涌上心头,这个傅娆,果然在与人偷情。
她终于抓到她的把柄。
自从算计那门婚事起,她就被这个女人压的死死的,她与母妃绞尽脑汁想整她,都被她给逃脱,不仅如此,最后还给自己惹来一身骚。
外面人声鼎沸,嘈杂如烟。
想必她的女官已将各方邻居全部引来,将傅府四周的大街小巷给赌个水泄不通。
这奸夫是插翅难飞,傅娆也是无处遁形。
平康公主带着极大的振奋,扶门而起,拖着那只痛脚勠力掀帘而入。
屋子里烧着地龙,腾腾热浪侵袭而来,她险些睁不开眼,不大不小的房间摆着几样精致的家具,不算空荡,却也不算紧实,仿佛是匆匆布置不久。
一瞬间从黑暗遁入这晕黄的光线里,她眼眸有些刺痛,摸着那黄梨木架格绕入内室,果然瞧见靠北那张软塌,端坐一道巍峨的身影,她视线略有些模糊,乍一眼还瞧不清是谁。
她抬袖遮了遮,率先看到的是一双绣着五爪蟒龙的皂靴。
这。。。。。靴子有些眼熟呀。
视线上挪,瞥见金织蟒龙的蔽膝。。。。
平康公主心凉了大半截。。。。
谁这么大胆子想造反,居然敢穿她父皇规制的帝王服。。。。
不。。。就算真的造反,也不可能穿着来偷情。。。。
一个可怕的念头萦绕心间。
她不信,最后不死心地往那张脸觑了一眼。。。。
只消一眼,原先从四肢五骸积聚的那股力量,顷刻塌散,她手扶黄花梨架格,摇摇欲坠。
那是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威严,端肃,不苟言笑,偶尔流露出的几分温和,亦是夹着少许敦戒。
不,不可能,一定是近来畏惧父皇,是以眼前出现了晃影。
她深深从肺腑呼出一口浊气,咽了咽嗓子,再次定睛朝那人望去,只见他眉目浅淡,冷冷清清盯着她,甚至还袖手从案上擒来一杯茶盏,漫不经心抿了一口,又将那茶盏钝在桌案,发出一声清脆。
这声响动,吓她一抖,将理智给拉回。
没错,这一套喝茶的动作,她闭着眼都能描绘。
扑通一声,平康公主面色发白,双膝一折,扑跪在地,浑然不觉膝盖的剧痛,抖如筛糠,
“父。。。父皇,您怎么在这里?”
“你说呢?”
声音仿佛从冰窖里拧出来似的,沉甸冰冷。
平康公主绝望地闭了闭眼,眼泪夺眶而出,挪着膝盖往前爬了爬,不知想起什么,略有畏惧,忙止住动作,带着哭腔道,“父皇,父皇。。。。女儿不知您在这里,女儿。。。。”
如何都说不下去。
她苦心孤诣要捉的奸夫,居然是她亲爹,九五之尊,当今圣上。
怎么可能呢?
任凭平康公主绞尽脑汁,也联想不出,傅娆怎么会与她父皇偷情。。。啊不,不是偷情,天子临幸臣女,乃是上降甘霖。。。
可您喜欢她,将她召入皇宫啊,为何潜入这傅府来,害她出这么大幺蛾子。
一想到自己可能的下场,平康公主伏在地上呜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