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娆娆别哭,朕拒绝了她的求婚,朕不会再要旁人,娆娆可满意?”
傅娆错愕地看了他一眼,微微有些窘迫,试图从他手臂里将手抽出,皇帝不许,将她圈紧,
她只得伏在他怀里低低控诉,“陛下,您为什么要我来这里?”
皇帝失笑,轻轻将她抱起,放在暗处的桌案,寻着她的柔软压上,含糊不清道,“朕想让你长长见识,今后不至于手忙脚乱。。。。。”
不等傅娆回他,暗夜里,他嗓音带着蛊惑,沉如古琴,“你说说,你有多久不曾露过面?朕传你,你装聋作哑,你就一点都不想朕?”
傅娆脸颊缓缓升腾起一抹热浪,眼尾泛红,低低央求着,
“陛下,外面那么多人呢。。。。。”
皇帝眸眼深邃,带着几分凛冽的压迫,沉沉盯着她。
傅娆避无可避,柔软的手臂悄悄抱住他脖颈,埋首在他胸膛,躲着他无声的质问,
“并非不想陛下,是怕陛下欺负我。。。。。”
“欺负”两个字莫名勾出了几分旖旎。
皇帝想起那晚的她,缓缓笑出声来,勾着她下颌迫着她迎视他,
“朕今晚要送娆娆一份大礼,娆娆可愿陪朕一宿?”
傅娆疑惑,却是果断拒绝,“不要。”
皇帝气笑,力道往她身上压了压,“朕苦心孤诣为你谋划,你是一点都不领情。”
别人为了那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家族败落,他拱手捧到她眼前,她却是浑然不在意。
这小妮子真真坏透了。
傅娆见他被自己气狠,莫名解了几分气,下颌在他掌心磨了磨,缓缓抽离开,眸眼罕见露出娇态,“陛下饶了我罢。。。。”
不知怎的点着了皇帝的火,皇帝捧着她脸颊亲了上去。
。。。。。。。。
北燕公主虽被拒了婚,使团却是得到皇帝许诺开边市,许两国贸易,也算是皆大欢喜。
酒至酣处,那燕国使臣与舞女载歌载舞,别有一番风情。
一个时辰后,宴席散去,礼部与鸿胪寺两部官员陪伴使团出宫下榻。
皇后携众妃回宫,皇帝留下内阁大员商议开边一事,议事过半,一小黄门匆匆来到御书房,扑跪在地,
“陛下,太皇太后请您前往珍珠阁。”
几位大臣闻言脸色均是一变。
珍珠阁乃已故珍妃所住,十余年来封锁幽闭,不许任何人踏入。
太皇太后突然请皇帝前往珍珠阁,莫非出了什么大事?
皇帝扫了一眼特意留下的几位大臣,礼部尚书韩玄,吏部尚书柳钦,吏部侍郎李维中,左都御史程康,刑部尚书何志立,只差大理寺卿蒋南生。
他佯装一副惊讶的神色,缓缓扶案而起,扫了一眼众臣,道,“众卿随朕去瞧瞧。”
夜色黑幽沉静,层峦殿宇隐在叠翠深处,如匍匐的野兽,让人不自觉生出几分敬畏。
打头两名小黄门擒着两盏风灯,引着皇帝与大臣一路来到一偏僻的楼阁前。
珍珠阁小巧而精致,前有翠竹,后有假山流水,殿前还有一照壁,实有江南园林的风味。
如今那照壁上缠绕着些许枯萎的藤条,底下小池已干涸,唯有些许鹅暖石零落其中,无声抗拒着日复一日覆上的尘埃。
傅娆背着医囊,怔怔凝望那孤寂的照壁,遥想当年皇帝该十分宠爱珍妃,不然为何会为她在这深深皇宫修缮一江南园林呢?
片刻前,她与周行春奉太皇太后懿旨赶来珍珠阁。
这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医,骤然应召来到此处,一改往日的淡然从容,罕见露出几分萧索与无奈,他见傅娆凝望那照壁不动,低声叹着气,唤道,“走,进去吧,陛下该要来了。。。”
话音未落,只见另一侧迎面走来一行,为首那人龙骧虎步,眉目沉湛,正是皇帝裴缙。
傅娆堪堪与他视线交错,悄悄拂去眼角一抹泪,垂眸福身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