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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必安包扎好后用布条绑了个结,他拿起放在边上的药瓶和剩下的布条,起身准备去卧房外将东西放了。
但他才刚拿好东西转过身,就听到范无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谢郎君,怎么这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范无咎在问他。
虽然谢必安惯常面无表情,但范无咎还是能轻易分辨范无咎冰霜似的脸庞下的其他情绪。
即使前面谢必安帮他认真包扎了伤口,可范无咎依旧敏锐察觉到谢必安冷脸下的不愉快。
听到范无咎的问题,谢必安并没有回避,反而转过身。
他站在范无咎的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范无咎的一张笑颜。
范无咎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仿佛面对谢必安的范无咎只会笑似的。
“范无咎。”谢必安只叫出了范无咎的名字,却又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了。
他确实不是很愉快,但并不是针对其他事情,而是他觉得范无咎没必要这样做。
没必要为了帮他这个忙而任由伤口裂开,没必要为了买只烤鸭而去街头卖艺。
可能这一切只是谢必安自作多情,也可能是范无咎为了摆脱嫌疑或者其他目的而做出的一场苦肉计。
不管如何,谢必安确实受到了所有的恩惠,无论原始的目的是什么。
谢必安只是觉得自己难以承受。
他已经习惯自己孤身走着这一条路,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恩怨分明如他,有时也会因为善意而感到自己无法承情。
前面开口想让范无咎之后别再不顾自己的伤口,可是转瞬一想,他大抵是世界上最没有立场劝说范无咎的人了。
他甚至连范无咎的身份都不知道,他又是以何种立场说出那些话呢?
他们现在到底可以说是什么关系?
护卫与他心中的嫌疑人,还是简单的陌生借住关系。
无论何种,谢必安与范无咎也仅仅认识两天而已。
看到谢必安唤出他的名字后就没继续说话,范无咎微微坐起了身子,墨色的长发随意搭在他的肩上,犹如墨水蜿蜒而下,刚好停驻在他的胸膛前。
“谢郎君可有何事吩咐?”范无咎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倚在谢必安昨晚睡的地方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