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是有反应,黎邃松开了他的腰,改趴到了他背上。
地上的积雪还未化开,两个人的重量相加,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地响。黎邃体重不轻,压在背上,陆商其实有点吃力,但还是咬咬牙,忍着不适一路把他背回去了。
一进家门,露姨连忙来接人:“这是喝了多少啊,要不要喊医生来看看?”
“没事,我检查过了,弄点蜂蜜水给他喝吧。”
陆商把他放到床上,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好,马上来。”
照顾喝醉酒的人,陆商不算有经验,好在他久病成医,简单的护理不成问题。黎邃酒品不错,这一点在他第一次去竹苑的时候就见过了,虽然人不太清醒,但很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陆商给他擦了脸,喂了点蜂蜜水,让他自己上床躺着,他就真自己脱了衣服上床躺着。
陆商洗了澡,刚吃了药躺下,黎邃忽然翻身坐了起来,幽幽地盯着他。
“做什么?”
陆商好笑。
黎邃不说话,俯身将下巴凑近他的脖子,像狼犬嗅猎物一样,埋在他颈间吐了几口热气,蠢蠢欲动。陆商按住他的额头,退开了些许,眯着眼,观察他是否清醒。
卧室没有开灯,只能隐约看见黑暗里一双幽深的眼睛,眼里写满了渴求。
被按住的人像是极为不满,忽然反制住陆商的手,扑过去舔他的脖子。灼热的呼吸夹杂着酒气在床边氤氲开来,陆商闷哼了一声,到底还是没用蛮力把他推开。舔着舔着,黎邃动作慢了下来,由急切改为似有若无的挑逗。
室内的气氛渐渐变了,有莫名的暧昧因子在空气中不停地搅动,膨胀,混着高温,冲得两个人的脑子都是一片浑浊。
黎邃忘情地吸吮舔舐着,舌头灵活地打着卷,顺着脖子往上,朝着那双紧抿的薄唇舔去。陆商微微皱了皱眉,试图推开他,奈何黎邃喝多了力气大得很,竟一时没推开,只能被动地任人吻住,在他嘴里一番搅动,那动作虽没有章法,却吻得轻柔又认真。
屋内静寂无声,只余布料摩挲的声音和两道纷乱的喘息,这一吻持续的时间格外长,黎邃像是压抑了几百年的委屈,要一次亲够本似的,强势地追着他的嘴唇死活不肯放。
唇舌搅动,水声啧啧,陆商一开始还去推他,后来渐渐失了力气,手松松地搭在黎邃肩上,他一软化,黎邃立即趁胜追击,更加过分地去撬他的牙关。两个人上面牙齿打着架,下面互相磨蹭,就这么全贴着,几乎要擦出火来。察觉到陆商呼吸开始不稳,黎邃终于退开了一些,改去亲他的后颈。
陆商喘得厉害,挪了挪身体,避开他翻身蜷成一团。黎邃固执地伸手去抱他的腰,无意间触碰到了什么东西,手腕有明显一滞。
夜色太黑,看不清两个人的表情,但那一瞬间,空气忽然安静了两秒,陆商的身体不经意一阵震颤,接着挣扎起来,试图下床。
“别动。”
黎邃按住他,忽然出声,声音哑得厉害。
房间里静得落针可闻,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两个人都在喘,黎邃顿了一会儿,右手顺着陆商的衣摆探进去,直奔重点部位:“我帮你。”
热气扫在耳边,陆商身体僵硬,暗暗反抗了下,被黎邃钳制住,只能闭着眼,皱眉将半张脸埋进枕头里。
黎邃低头吻了吻他的眼角,抚上陆商硬挺的前端,缓慢而规律地动作起来。
情欲的气息浓郁得好像墨染了一般,混着酒精味,在暖气弥散的屋子里迅速化开,四周完全安静下来了,一时只听见几声被压抑后的闷哼声与喘息声。
那疯狂被掩盖在黑暗之中,来与去均悄无声息。
汗水湿了后背,两个人都像是水里捞出来的,黎邃呼吸渐重,松了那泄过一次的东西,却没放开陆商,着魔一样扯开他的睡衣,去啃咬他的肩膀,动作侵略性极强,渐渐有失控之意。
“……黎邃。”
陆商出声,声音抖得厉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意味。
黎邃动作一滞,仿佛如梦初醒,眼里那层迷茫潮水一般退了下去,转为暗沉。他松开他,喉结动了动,声音嘶哑:“我……我去客厅睡。”
卧室门咔哒一声轻响被关上,陆商在黑暗中睁开眼,眼神很久都没有焦距。
屋外寒风呼啸,隔着一堵墙,两人均是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