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实交代。
“你平时做饭吗?”
“不做。”
曾鲤想想也是,就是不做饭的人,才有这闲工夫。
他随口问:“你吃花菜吗?”
“吃啊。”
她答。
“你怎么洗的?”
“还不是切成小块然后冲一冲就好了。”
总不能吧花菜也掰开来洗吧?
“你下次用淡盐水泡几分钟,也许会有新发现。”
他漫不经心地说。
“发现什么?”
“发现你以前吃的素花菜,其实都是荤的。”
她想象了下那个画面,突然觉得有点恶心。
他还不忘记安慰她,“其实蛋白质含量挺高,营养不错。”
曾鲤这辈子再也不吃花菜的心都有了。
晚饭有三个菜,白油莴笋尖和蟹黄豆腐,以及昨天的鸡汤。
曾鲤第一口吃那道蟹黄都胡时,艾景初小心翼翼地观察了她的表情。之间她用勺子舀了一勺,吃到嘴里,侧了侧头,又去舀了一勺。过了会儿,她喃喃自语说:“这豆腐挺嫩滑的。”
他没有说话,只装着没有听见,而薄唇却掀了些角度,眼睛里盈着笑意。
刷了碗,艾景初瞥到鞋柜上搁着的红石榴,“你怎么没吃?”
“这是你给的?”
“那你以为是谁?”
他反问。
“你昨天白天来过?”
“恩。”
“敲门我不在?”
“嗯。”
他又淡淡地应了一声,不自在垂着眼帘,哪里还有刚才捉弄她时的狡黠。
打了十多个电话,没找到人,所以他又去了咖啡馆,还骗她只是路过?想到这里,曾鲤突然觉得心口被揪得紧紧的,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那么,他是真的喜欢她的吧?
不是同情怜悯,不是一时兴起,不是寂寞消遣,也不是故意戏弄她。
他喜欢她?这是从前天夜里那个吻开始,曾鲤这七十二个小时里,一直浮现在脑子里的四个字。她从不敢相信,他会真的喜欢她。
曾鲤搬了个小凳子,坐在茶几前,将一个平时专门放水果皮和瓜子壳的小盘子放在桌面,拿起一个石榴,用刀削开后掰了其中一粒放在齿间,唇舌间都是那甜甜的浓香。不知怎么的,她的眼睛却跟倒豆子似的开始往下掉。
曾鲤背对者他,以至于艾景初起初并没有发现她在哭。
她将籽吐在小盘子里,张嘴又大大地咬了一口,将自己的眼泪也一并吃了进去。
他突然察觉她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
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