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自己清楚,因为她想让爷爷看到自己。
在爷爷眼里,封弋像是心头刺,俩人每次见面都是一场争吵,次次不欢而散,可有时候,封云挽反而也会羡慕这样的封弋。
因为起码,爷爷眼里一直有他。
而不像爷爷和她的关系,永远寡淡又无聊,就像一潭死水,没有波澜,却也没有生机。
爷爷不怎么会骂她,可能因为她终归是女孩子,不忍心骂,但却也很少夸她,久而久之,封云挽总觉得自己这个孙女,是可有可无的。
封云挽记得,唯一一次,爷爷夸她,是因为看到了她初三那年的成绩单,她比上一次进步了四五十名,他很欣慰地笑了。
自那之后,考的比上次好,成了封云挽的一个执念。
她一直能达成,也渐渐感受到爷爷的关心。
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会退步那么多,明明在此之前,她很努力地复习了。
那天晚上,她没有回家,在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里坐到了半夜。
不知道到了几点,快餐店里只剩下她一个顾客,大门突然被推开,门口铃铛声让封云挽反射性地抬头看了过去。
景延脸色阴沉,径直朝她走了过来,语气也是硬邦邦的。
“半夜不回家好歹给你外婆打个电话,打你一晚上电话打不通,你知道你外婆有多担心吗?”
封云挽愣住,扭头从书包里掏出手机,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
即便确实抱歉,但这种抱歉,是对于外婆的,而不是对于景延。
封云挽一句话都没说,拎起书包就往外走。
快餐店离家不算远,所以封云挽没选择打车,一路步行,景延就跟在她身边。
她想把他甩掉,加快步子,他就也快一点。
而她慢下来,他便也慢下来。
封云挽深呼吸,正打算开口,却听到他先发制人地问:“你不开心,是因为没考好?”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封云挽攥了攥手,冷冰冰地回答:“关你屁事。”
“这次语文整体偏简单,其他科目整体偏难,前者你擅长的拉不开分,后者你不擅长的没有优势,所以你名次退步是很正常的事情,和你本身的水平关系不大。”
这话在平时听来,多少有点“与其苛责自己,不如责怪别人”的意味,但对于当时钻进死胡同的封云挽来说,却无异于是一剂强心针。
“真的吗?”她忐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