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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一片嘈杂,众人挤在一起,七嘴八舌、惊魂未定地声讨着自己一睁开眼就见到纸人的诡异。
卢悦人扶着墙冷静了片刻,是彻底不敢再进自己房间了。
她转头看了一圈,走到身旁还关着的房门拍了拍:“林容你醒了没?快起来,出事……”
卢悦人话音还未落,紧闭的房门哗啦一声打开。
林容站在门内,揉着眼睛问道:“干什么?这么早吵死了……”
卢悦人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
林容虽是一脸倦容,但身上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彩衣,嘴唇涂得红艳艳的。
卢悦人站在原地,没动。
林容疑惑地看了看卢悦人,伸手试图去拉她:“干嘛?你怎么这幅表情?”
卢悦人下意识地挥开手,脸色苍白地后退几步。
在林容越发莫名的表情里,一旁的温怀探头一看,猛地打了个哆嗦,惊道:“你,你怎么穿着纸人的衣服?”
林容愣了愣,低头一看,瞳孔收缩。
“啊——!”
刺耳的尖叫穿透了整个民宿。
林容吓得眼泪夺眶而出,崩溃地尖叫着:“不要,滚开,滚开!”
她的声音带上了浓重的哭腔,歇斯底里地尖嚎着,甚至开始抓着身上的衣服撕扯。
“撕拉”几声,林容胸口大片肌肤露了出来,卢悦人这才回过神,连忙拉住林容的手将她推回房间。
但她到底不敢和林容独处,于是敞着门,只把林容推到外面看不到的拐角,再让她脱了彩衣换回自己的衣服。
一番折腾后,林容到底是换好了衣服,擦掉了嘴上的红颜料,疲惫又憔悴地紧贴着卢悦人。
卢悦人拍了拍林容的手权作安慰,和众人一起看向同样被哐哐拍响的林容隔壁房门。
但这扇房门敲了半天都没开,拍门的男人一着急,干脆抬脚朝着房门就是用力一踹。
拍门的男人身材高大,肌肉垒砌,显然天赋强化的是身体,这么一脚下去,木质房门“哐”地砸在了门后的墙上,插销崩飞而出掉在地上。
木门晃晃悠悠地又反折回来,掩去房内大半的情景。
但门口没人动。
那木门晃悠着,又往回荡去。
被遮挡的情景又一次浮现,刺激着所有人的眼球。
只见胡奇龙脸上敷着一层白纸,吐着舌头,被涂红的双唇高高咧起,被粗壮的红色如意结吊在了房梁下。
浓郁的鲜血从他被勒住的脖子上渗出,还在滴答滴答往地上滴落。
很快,刺耳的尖叫声梅开二度,在走廊上炸开。
……
奚郁在格外凌乱嘈杂的“咯咯”声中打着呵欠,打开房门,就见走廊上散落着一些碎纸屑和乱七八糟的鸡毛。
而昨晚突兀出现的红衣马尾纸扎人已经消失无踪,若不是留下了地上的纸屑,都让人疑心昨晚是不是做了一个诡谲的梦。
突然,奚郁发现了什么,蹲下身拨了拨房门的纸屑。
在纸屑下方,还掉了一条长长的金红色布条,和一颗圆珠。
他拿起丝帛一看,发现金色丝帛上细细密密绣满了看不懂的红色鬼画符,那颗圆珠直径足有两厘米,是一颗黯淡劣质的假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