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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的也正是贝尔纳黛特想不通的地方。
沉默半晌后,她最终抬起头:“我要去一趟实验室。”
泰德摇摇头:“你现在的身体还没恢复,暂时不能离开医院。何况就算去了,也什么都找不到。这几天不光是我和玛蒂姑妈去过,PIB也已经派无数人去查看了很多次,还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他是因为我才会被带进逆世界,我不可能就这样在这里等着,什么都不做。”
“达莎……”
“这样吧。”玛德琳摸摸她的头发,“等你好了,我和泰德陪你一起去。你不能一个人去那里,太危险了。”
她点点头,同意了玛德琳的提议。
然而就像泰德所预料的那样,他们在贝尔纳黛特出院后一起去过许多次,却始终没有在实验室里找到任何东西。
贝尔纳黛特还通过暗核碎片,将自己的意识重新放入逆世界,试图找到彼得的下落。然而整个逆世界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所有生物都陷入了沉睡,比藤蔓更密集的蜘蛛丝缠绕在逆世界的每一寸空间。
她行走在逆世界里,感觉自己更像是行走在一个巨大的,由蛛丝构建成的坟场中。无边无际,死气沉沉,万物生灵都在这里迎来自己的终焉,衰败出腐烂的骨头。
她已经找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却始终没有看到过夺心魔和彼得的身影。
浓烈的绝望和痛苦与日俱增地折磨着她。一次次失败的结果让卢锡安长官和霍普甚至都开始怀疑,他们到底还能不能找到彼得。
可即使如此,贝尔纳黛特又比任何人都坚信他一定会回来。
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发生在每一次她深夜惊醒的时候,每一次她终于控制不住地崩溃哭出来的时候,每一次她在马路上走神得心不在焉,即将遇到危险的时候。她总能感觉到彼得其实就在自己附近,和以前一样陪伴着,也保护着她。
只是她看不到也听不到对方。
因为这次被困在逆世界里的人是彼得。
她开始越来越喜欢盯着灯光发呆,祈祷有一天能看到彼得从逆世界传来的消息。这是两个世界间唯一可以传递的信号。
“瑞恩小姐。”好像有人在叫她。
“瑞恩小姐!”
贝尔纳黛特回过神,看到讲台上的凯勒教授正面色不善地盯着她。
这位在中城高中教了一辈子历史学的老教授今年已经快要六十五岁,头发的颜色像极了裱花袋里的鲜奶油,浓腻蓬松的白色。
每一个上过他课的学生都会评价他这个人看起来有点苛刻。当然实际情况是,他不只是看起来,而是真的非常苛刻。而最倒霉的是,今天本该负责给他们授课的摩根教授身体不适请了假,于是只能由凯勒教授代课。
“我能理解教室的日光灯比我这个老头子要闪闪发亮,吸引人得多。但是课本知识可不是它能教会你的。”他慢吞吞地说着,蓝色的小眼睛从镜片上方盯着贝尔纳黛特,“你怎么看奥运会周期与古希腊的文化联系?”
这是今天的授课内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