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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帝都体大。
这日天气阴沉,风吹得树叶也婆娑不止。
院领导办公室里,扎着马尾的女老师坐在桌前,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问面前的水兵:“那个打架,到底是怎么回事?人家背景可能不简单,家里现在给警方施压,你快把事情经过说一说。”
她看着水兵,眼前这个女孩子,这一年脱胎换骨般,在学校里越来越受欢迎,老师也挺欣赏她。谁知道,水兵竟然就惹出了这样的弥天大祸,轻则学校处分,重则……老师不敢深想,又觉得惋惜。
水兵坐在桌前,垂着头,她实在是没想到,这个靳学渊,竟然是个玩不起的,不就是打一顿吗?艹,打个架,那不就是家常便饭的问题?还报警,你至于吗?你咋不蹲在幼儿园门口,捶地大哭呢?
走出院领导办公室,她步履沉重地走回宿舍,一路上想的,是她的妈妈——如果对方要天价索赔,该怎么办,去哪里筹钱;如果对方要追究她刑事责任,是不是要拜托许盈沫、何润萱她们,帮自己照顾母亲?学业证书、毕业证书呢,还能拿到吗?出狱后呢?
想法纷纷扰扰,塞满了她的大脑,她第一次发现,活着是如此繁琐,人生在世那么多禁锢,有责任、要谋生、还有那望不到边缘的未来……她没精打采地抬起头。
她的宿舍楼下,已经等着了几个人,是许盈沫她们。
今天早晨,她们获知了消息后,课也没顾得上,跟教授请了假,一路从光华大学赶来,一直等在她的宿舍楼下。
看到几个好友,水兵差点鼻子一酸,就好像犯了错的小孩子被训过后,回到家看到父母一样,随即她赶紧呸呸呸,打消了这奇葩的比喻。
许盈沫知道她心里的难受,没有再问什么。走上前,双手捧起她的脸,揉搓了一把:“没关系的,天大的事情,我们也会帮你想办法。”
这语调轻柔,仿佛一股温暖的风,抚平了水兵心头那些杂乱。
“嗯。”水兵点点头,把头靠在她的臂弯上:“老子刚去派出所做了笔录,操,靳学渊个傻逼,还好苏锦词也是证人,他是帮着我的。刚刚又去了老师办公室,反正来来回回,就问那些事儿呗。”
何润萱走上前,戳着水兵的一侧脸颊:“以后记住了,不许这么鲁莽了,打人之前,你也先看看对方脾气。你打苏锦词,他要是不追究,他父母再气也不会拿你怎样;但这个靳学渊,呵呵……”
她余下的话没有说完,伸出另一只手,推开宿舍门,几个人一道进门。赵婷去打开饮水机,又打开桌子上的铁罐,冲了一杯蛋奶水。
她知道,水兵那天动了手,都是为了给她出气。听说了水兵遇到麻烦后,她就想去见靳夫人,帮水兵求情,却被许盈沫拉住。
至于许盈沫说的,赵婷心里也都如明镜般透彻。靳夫人现在肯定在气头上,她去了会受到侮辱。她们得另外想别的办法。
想来想去,最后,许盈沫去找了谢斯哲。
但赵婷心里,还是对水兵又内疚又感激,她端起冒着热气的蛋奶水,递到水兵面前:“你不是早晨7点就去派出所了么,应该没来得及吃早饭,先喝点这个。”
等水兵接过杯子后,她坐到水兵身边,想了想,温声道:“这件事情,因我而起,你们每个人对我的担忧、为我做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都很感动。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