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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清楚地记得……当年云鸢亲手在少主脸上烙下言灵咒时……少主那撕心裂肺的嘶喊声……那皮肉烧焦的声音……哈……当真永世难忘……”
工具……云鸢……言灵咒……白琉璃的心如一潭平静的寒潭被扔入了一大块石头,震荡不已,久久不能平息。
心口也如被沉重的磐石压着,疼痛难受得难以呼吸。
原来,竟是如此……
她如何也想不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如此……
“呵呵呵……怎么样……我们幽都的女人……我们幽都的少主……远远不是你们这些肮脏的曜月人所能比的……待你没有了利用价值……呵呵呵……”
嘲讽的冷笑到了最后,竟是变得无比狰狞,仿佛含着冲天的怨气,无法涤荡。
白琉璃垂眸凝视着怀中睡得安稳的百里云鹫,握紧他的手,再抬眸时,眸中已无丝毫震荡,有的只有如刃的冷沉,声音沉重坚定如磐石,“有我在,我不会让他再受任何折磨,就算你们,也休想再折磨他。”
怨灵们一怔,而后笑得愈发狰狞,“不相信你只是件工具么……呵呵……我们没有折磨过他……折磨他的是他的亲娘和他的记忆……我们倒要看看……你要怎么保护他呢……”
“呵呵……呵呵呵呵……”
狰狞的笑声在渐渐远去,那本是清晰的片片人影也在慢慢淡去,直到耳畔再没有笑声,眼前再无任何人影,白琉璃才将手从百里云鹫左眼上移开,一下又一下轻柔地抚摸摩挲他布满符纹的左脸。
心颤抖得厉害,牵扯着她手上的动作也是颤抖的。
“百里云鹫……百里云鹫……”白琉璃一声一声轻轻呢喃着他的名字,指尖一点点轻移过他的眉毛鼻尖下巴,心抽疼得有些厉害。
从没有人温柔地待过他,他却能温柔地待她,能遇到他,她何其幸运,又何其幸福。
工具一说,她不知究竟有几层真,但她选择相信他,既然认定了他,她就该相信他,不疑有他。
她心疼的,是他的曾经。
虎毒尚且不食子,他的母亲,竟能如此狠心地对待他,他脸上的烙印未平复前她见过,那是没有十几二十年的时日是形不成的,那便是说,在他还很是年幼时就已经承受了连成人也不能承受的苦痛折磨。
她甚至能想象得到被烧得通红的烙铁印到一个只有四五岁小孩脸上的那种情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感——
不,她不能再想了,若是再往下想,她怕她自己承受不住。
她并非软弱之人,只是这样的想象,真的令她心痛得难以呼吸,她尚且如此,何况亲身经历这一切至今仍活在折磨中的他?
百里云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