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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对他死缠烂打的时候可是从没有任何迟疑犹豫的。
暗月一听,跳脚了,一拳用力揍到了暗夜肩上,凶神恶煞道:“夜夜,你说什么!?”
“没甚!”暗夜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暗月决定不搭理暗夜了,转头看向了一直沉默的白琉璃,口气仍旧着急道:“准夫人,你说听风不会就这么站在雨里什么也不做然后就转身离开吧?”
“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白琉璃口吻淡淡,她能理解听风心中的迟疑。
手中没有剑,他永远也保护不了他想要保护的人,他并非心中没有弓桑,正是因为心里装的都是她,他才会迟疑,才会害怕,才会退缩,才会宁愿当一个懦夫。
良久,果然如白琉璃所料,听风在大雨中转身离开。
暗月急了,下意识地想要冲出去拦住他。
白琉璃抬手拦住她,冲她摇了摇头,而后看向客栈二楼仍旧没有人来关上窗户的那间屋子,掠上身旁五步开外的榕树,快速地扯了一把叶子在手中,继而以叶当镖,朝客栈二楼那打开的窗户连续掷去。
树叶本软,然在白琉璃手中却如尖利的飞镖一般,打在窗棂上发出叮叮的响声。
叶镖钉到窗棂上发出的声音在雨声中变得轻微,听风虽已没有了功夫,耳力虽也跟着退化却也没有到完全听不到异响的程度,在走出第九步的时候发现了不对劲,连忙转身冲回了那扇打开的窗户下方。
与此同时,一道身影从打开的窗户跳出,只见一道白光一闪,竟是那从窗户中跳出的人影手握利剑向站在楼下的听风劈去。
在那道人影跳出窗户的一瞬间,本是漆黑的屋子亮起了火光,紧随着又有一道身影慌张地扑到了窗边,白琉璃在看到那个扑到窗边的人影时,微微勾起了唇角。
楼下白光在挥扫,弓桑趴在窗边看到那个在松青剑下不断往后避让的熟悉人影时,整个人僵住了,身子轻轻发着颤,张口想要叫什么,却是一星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听风也看到了趴在窗棂上的娇小身影,避开松青的攻击本就力不从心,加之满心想的都是弓桑,忽然,避让不及,松青手中满是敌意的剑穿破了他的肩胛。
那一瞬间,听风不再避让,而是站定了身子,松青握着剑的手有些抖,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目光一直朝前上方望的男子。
“听风——”因震惊而迟迟发不出声音的弓桑忽然惊惶嘶声,慌乱地离开了窗边,跌跌撞撞地往楼下跑去。
“小姐!”松青顿时紧张得橡根紧绷的弦,竟是想也不想便将剑从听风肩胛内抽出,而后用剑劈开紧闭的客栈大门。
听风嘴角蜿蜒下一道血水,捂着受伤的肩胛往后倒退了两步,面色苍白。
弓桑从楼上咚咚咚地跑下来,听风下意识地还是想要转身逃开,但他脑子里一直回旋着今夜百里云鹫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以非但没有逃开,反是忍着肩胛上的剧痛大步走到了客栈的屋檐下,以让弓桑不会因他而跑到冰凉的雨帘中。
“听风!”弓桑冲到听风面前,因为心疼听风,一时间忘了他心里根本没有她这个事实,只伸着手想要扶过他的肩膀看清他的伤势,却又怕弄疼了他,只能无措地站在他面前,想要抱住他却又不敢,任泪水流出眼眶,止也止不住,只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听风,听风……”
听风被她的眼泪搅得心疼,知他在她心里占据着怎样的地位,忽然觉得他不可再逃避,伸出未受伤的右臂,将她搂到了怀里,柔声应道:“我在。”
因雨水而冰凉却又熟悉的怀抱让弓桑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窝在他的怀里动也不敢动,生怕她一动这个怀抱便会消失一般,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
听风觉得出她的害怕与小心翼翼,心更疼,将她搂得更紧一分,疼惜道:“对不起,小弓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