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伟客气了句,想要早点拿到需要的情报,吕智文必须能写字才行,而能让他尽早写字的只有医生。
詹伟临走之前,又叮嘱看守的队员,吕智文是重犯,这里二十四小时有人看守,而且最低两人。
等詹伟一走,两人又坐在那聊天,在他们看来,床上躺着个不能动的人,除了看着点吊瓶打完通知医生,基本没事可做。
吕智文躺在床上,他意识清醒,刚才所有的对话全部听得清清楚楚。
他不知道自己到了党务调查处,可很明显,对方并没死心,哪怕他不能开口,想用写字的方式让他招供。
刑罚真的很疼,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到最后。
但他绝对不会向敌人妥协。
时间慢慢走过,终于,看守的两人全部到外面的时候,吕智文睁开眼睛,眼中闪过道决然。
他现在身子很难动弹,但嘴巴能动,他勉强张开牙齿,用力地向外吐舌头。
之前被他咬断的舌头已经止血,但却肿的很高。
而且随便一动,便是刺心的剧痛。
仅仅挪动了下舌头,他便痛的浑身发颤,额头上的汗水不断流出。
终于,他将舌头吐出了点,对着之前的伤口,再次咬去。
撕心的痛苦,让他差点没发出惨叫,他强忍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此时的他太虚弱,哪怕用尽了力气,也没能咬破舌头。
一次又一次,连续通了四次,他终于咬破了之前的伤口,鲜血再次不断溢出。
整个过程,他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鲜血不断外涌,流进了他的喉咙里,这次他终于忍受不住,呛得咳嗽了起来。
他的咳嗽声惊动了外面的人,一人对同伴说道,同伴不情愿地来到门口,他们正在外面吃着东西,这会他不想过来。
仅仅看了一眼,他又转身回去。
();() 同伴不以为意地回来,而吕智文这会却被鲜血堵住了喉咙,无法呼吸。
他的意识慢慢变得模糊,他想起了自己的家乡,想到了父母和弟弟,想到了那些淳朴的家乡人。
他想到了最初接触红党理论时候的激动,他终于寻找到了心中的光明,这才是他值得一生去追求的理想。
他想到了战友,想到了一起学习生活的同志,
想到了老胡,想到了老彭。
老胡曾经对他承诺过,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带他去心中的圣地—延州,去那好好地看看。
那里才是天堂。
那里没有剥削,没有压迫,所有人快乐的生活,丰衣足食,那里的人脸上常年绽放着快乐的笑容,生活得无比满足。
这才是他最渴望,最想要的生活。
很可惜,他看不到了,一切都只能存在于想象中,带着对延州的向往,美好生活的向往,他的意识渐渐消散中,朦胧中,他看到一群人在向他招手,每个人欢歌载舞,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他飞快地奔跑过去,加入到这个欢快的大家庭中。